夜色渐浓,但正巽峰却注定难眠。
卫书拎着浑身发抖的陶宗,一步步地向山上走去。
方才陶宗那声惨叫,正巽弟子们都听得真切,加之今日卫书竟然未按时送来晚餐,众人更是满腹狐疑,除了音竹轩的岳雁蓉,其他人都走了出来。
卫书的身影慢慢自石阶出现,这些人瞪大了眼睛,视线全部集中在卫书手上那蜷成一团的陶宗身上。
卫书完全无视他们,径直走向陶宗的住处。
“这……”正巽弟子们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幕,陶宗怎么会折在只有筑基中期修为的卫书手里?定然是卫书耍了什么手段!卫书只是外宗战部军士出身,从未听说过这其中会出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便是有人资质过人,但若是在修炼最重要的阶段放弃苦修而进了军伍之中,也会渐渐将这份天资耗费掉。
即便如此猜测,却无人敢上前盘问,这事极不正常,但他们选择静观其变,毕竟这正巽峰还有个修为更胜陶宗一筹的大师兄荣才。
陶宗的住处要比音竹轩大上一倍,不过庭院内却除了青草别无他物,这家伙看来也是个情趣寡淡之人。
三间石屋也无甚特别之处,一应家具也只是够用,并无过多装饰,这点倒是与卫书颇为相似。
看来下手太重了点……
卫书将陶宗扔到院中,却独自进了屋中。
陶宗双目圆睁,紧盯着卫书,对他的大胆十分惊讶,这人难道不知修士住处都会设有禁制的?
但数息过去了,陶宗没有听到他的木元风剑阵发动,反倒是传来了圆桌移动的声音。
彻底完了,陶宗的护院阵法正是以屋内圆桌为中枢,竟然被卫书如此轻易便破解,他心中那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
这个阵法对卫书来说实在简单了点,甚至远比不上南宫云儿在摘星楼布下的第一个阵法复杂,防备那些不通阵法之人尚有些用,但想对付对阵法有所了解,又是水行纯元之身的卫书,确是妄想了。
卫书将陶宗的被褥等家居之物全扔出了屋,虽然陶宗不仁,卫书却不能不义,活路还是要给的。
陶宗的乾坤戒早已经到了卫书手上,只不过这位二师兄却远不像卫书预料的那般阔绰,这个空间比卫书的大了一倍的乾坤戒,里面竟然只有不到两千枚晶璧,两套颇为精致的法袍,一本木行心法以及陶家鞭法,让卫书很是失望。
“两位师弟,你们这是在作甚?”荣才来到陶宗的院中,看着一副江洋大盗做派的卫书,笑着问道。
蜷在院子一角的陶宗哪里敢接话,不过自从见到荣才之后,眼珠子便一直乱转,也不知在想什么。
“哦,大师兄安好?”卫书笑着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才解释道:“今日二师兄见师弟的小屋太过简陋,便要跟师弟换上一换,师弟实在拗不过,这才过来帮二师兄搬家。”
荣才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这连篇鬼话是在骗无知孩童呢?
“那陶师弟又为何满身伤痕?”荣才已经笑不出来,冷着脸质问道。
“陶师兄见师弟修为低微,非要指点一番,却不想被他的软鞭误伤,一气之下把软鞭也送给师弟了。”卫书从陶宗的乾坤戒中取出海莽软鞭,以示自己并未说谎。
卫书一番努力没有白费,向来对人和善堪称九幽表率的大师兄荣才终于恢复了笑容。
“原来如此,看来是师兄错怪卫师弟了。”荣才脸上虽挂着笑,但这话中可没有并分笑意,傻子也知道眼前的卫书压根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这般自信,就凭着打败陶宗这个废物?
“不过卫师弟,你今日擅自做主,未给师兄们提供晚餐可是大大的不该。”荣才话锋一转,不再理会陶宗之事,“你可知耽误了师兄们修炼可是重罪,依我正巽规矩,当受杖刑一百,你可认罚?”
“不知这规矩,是谁定的?”卫书冷笑着反问道。
“自然是我定的!”这个卫书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主,今日若不能拿下他,以后他这大师兄也将威严扫地,荣才也不再伪装,大喝道:“在我九幽,弱者,就要服从,不容狡辩!”
“原来是这样,”卫书等的便是这句话,笑道:“那以后荣师兄你就去和陶师兄做伴吧。”
“哈哈哈!”荣才仰天长笑!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一般。随着笑声响起,荣才也将体内真气运转到了极致,身上的蓝袍都鼓了起来。
荣才一跃而起,出了陶宗院子,高声道:“好一个狂妄的卫师弟,今日我便让你知道我正巽的规矩!”
荣才很清楚,诸位师弟都在看着他如何处理卫书,这一战根本无法避免,若是放任卫书占了陶宗的位置,今后他这个大师兄必将威严扫地,如今,卫书就是一个挑战者,他挑战的不是陶宗,而是自己辛苦建立起的威信!
卫书也随之走出了陶宗的庭院,径直走向荣才,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见到卫书如此从荣,荣才反倒是心中有了几分不安,看来这小子击败陶宗是凭的真本事,而且对自己的修为颇为自信,只是这份自信是如何出现在这个筑基中期的小子身上的?
筑基中期到后期,看似只是十二正脉小周天化为大周天,并无质的提升,但实际上后期的修士功法运转速度及真气凝练程度都要强上不少,二者交手的话,中期修士除非在功法上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否则根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