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小段时间内,玄天乐经常去探望香湘,他虽然答应玄天琪要抽出些时间心疼一下雅芙,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香湘。不过雅芙也不同之前那般斤斤计较了,毕竟香湘已经落得这般下场,如果她还是以嫉妒之心来对待她的话,实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休息,玄天乐恢复了原本的状态,只是因为香湘的缘故,使他精神总是不能集中,迷迷糊糊仿佛还沉浸在几日前那场悲伤当中。是夜,他最后一次探望香湘,可她还是没能醒过来,依然昏昏沉睡,不知多久才能苏醒。他突然想起凤嫣临终前交托给他的话,可是长孙奇天早已经替他完成了这一切,临行上路的前一夜,长孙奇天颇有些伤情,只教他近来多多保重,不得放弃每日的功课,待他完全从悲怆的心情中摆脱以后,再来继续教他武功。
一夜的时间悄然而逝,再醒来时是因一阵敲门声,他坐了起来,外面已经大亮,太阳的光辉透过窗棂射在屋内,随着空气的流动,俨然形成道道“波浪”。身边的雅芙早已不在,看来她又忙活着为他做早餐了。只因昨夜心绪繁重,直到很晚才恍恍惚惚的进入梦境,是以第二天醒来脑袋发沉,感觉浑浑噩噩的。
敲门声再次响起,是有秩序且十分急促,门外之人传来喊声:“臭小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是长孙奇天的口气,玄天乐稍微紧张,匆忙的穿好了衣服,前去开了门。房门打开,长孙奇天沧桑的身影正挡住了射进来的阳光,高高的帽檐将他的面容掩住,只留下下面半张脸,他动了动嘴唇,斥道:“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在睡懒觉?真是不像话!没人督促你就可以偷懒了吗?”
玄天乐悄然脸红,不自禁的挠了挠后脑勺,说道:“不是……我昨晚儿实在睡得太晚了,所以第二天才没能起来,再说不是你说让我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好在今日上路的嘛……”
“你个臭小子,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有理由敷衍!真是讨厌!”长孙奇天严厉归严厉,打心底里还是对他怀有几分关心:“该吃饭的时候好好吃饭,该睡觉的时候好好睡觉,做什么事都得一心一意!对了,念竹她醒了,她想要见见你!”
玄天乐尚且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听说念竹,心里奇异,一时间发懵,愣住了。而偏偏长孙奇天又是那种面子薄的人,求人的事儿他从不干的,可想到是自己的女儿,又不得不舍下这张老脸,说道:“臭小子,跟我装什么糊涂!就是香湘,她苏醒过来了,你难道不想再见见她?”
他这才听懂,心里登时大喜,“什么?你说什么?香儿她……她醒了?”
“公子!”南宫雅芙摇摇跑来,笑盈盈的小脸蛋上沾满了油渍和汗水,她跑到跟前正想说话时却被玄天乐一句话堵塞:“芙儿,香儿她醒了!她没事,这真是太好了!”他也不顾雅芙的心情,一阵激动之后拉着长孙奇天的手迅速的向小池塘的方向跑去。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她此时此刻不知是该同他一起高兴,还是独自悲伤。
几步矫健的奔跑,转眼间绕过了这条小径,今日比起往昔都要顺利,仿佛没有经过任何阻碍瞬间来到了她的跟前。这会儿小池塘边已经聚集了一些朋友,他们都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生怕她身上的火焰伤到自身。
南宫飞燕看着他的影子迅速赶到,丝毫不怪的说:“你瞧,说到这件事上,他跑得像只兔子似得,我真是纳闷,怎么他俩的感情就那么好?唉?尚书大小姐,你说他们俩是不是亲兄妹呀?”不知她从哪弄出一个“尚书大小姐”的称号戴在了筱晓的头上,筱晓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她了。
玄天乐赶到现场,发现香湘依然躺在小池塘里一动不动,可是她的双眼却已经睁开,暗淡的目光不停的向四周打量着。一见玄天乐,心里撒了欢的兴奋,脖子顿时抬起,动了动短小的喙,发出两下“足足”的声音,似乎是在向他打招呼。
玄天乐看了心里既是欢喜又是悲伤,他想靠近她,但却被长孙奇天拉住:“她身上奇热无比,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否则会被她身上的烈火烧成灰烬的!”无奈之下他只好站在原地,就这样楚楚的看着她,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她仿佛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来的伤感,连续又发出两下“足足”的声音,好似是在劝慰他,可这反而令他更加伤心难过了。
他看着香湘的状况,问道:“你不是说她已经康复了吗?为什么还是不能动弹?”
长孙奇天道:“她只是醒过来了,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这还得她自己慢慢恢复治疗,外人谁也帮不上忙!是好是坏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足,足足,足足足足……”她又开始说那些大家都听不懂的兽语了,玄天乐一阵诧异,将目光转向长孙奇天:“她这是在说什么?”因他当年与凤嫣相处过很长时间,对于她们的语言颇懂一些,他思考片刻,解释道:“她是在问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玄天乐听后急忙回答:“好了,全都好了!你看!”说着拍了拍胸脯,抻了抻肩膀,表露出一副很搞笑的模样。他怕香湘听不明白,一边讲话一边打手语:“你不要担心我,我现在的状况很好,你要好好的休养,一定要把伤养好,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她好似能听懂他的语言,接连颔首,嘴里依然发出那“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