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委屈的模样,他胸口淤积了一团暴烈的火,熊熊燃烧着。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她?她做错了什么?!”大狗子歇斯底里的吼道。
“若不是因为她耽误了你的学习,你的成绩肯定能更进一步。而且,她现在成绩也下滑了,你应该明白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该做什么?这个时候,你们作为老师,不是去安慰她,鼓励她,而是一直从她身上找原因,还好意思坐在这里?成绩差怎么了?这个能说明什么?难道一张纸上的几个题能代表一个人吗?”大狗子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他从未表现出自傲的态度,但在这个时间点,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已经犯了禁忌。
很多老师都冷着脸离开了办公室,他们眼里流露出来的全是失望。
不仅是失望于大狗子,也失望于这个地方,他们在这里已经待得足够久了,见惯了各种学生,但如大狗子这般的,却是不多。
不知好歹已经不足以形容,即便是以下犯上,也显得太过轻描淡写了些。
按照校长的说法,大狗子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太低了些。
大狗子意识到了自己说话不够理智,他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了,以为所有事情只要努力去做就会有所改变。
而这些,并没有改变。
果然,大狗子的幸福是有期限的,不断增加的压力,让他的心越不平静,两人走着走着,不自觉已经到了尽头。
直到他工作多年之后,回想起这段感情,亦是错愕大于向往。
......
只是这种轻微的转变,却是让李易如遭雷击,目光惶惶,带着几分憧憬和敬意,整个人姿态都低到了尘土里。
差距是鲜明可见的,尤其是对于正处在心动境的他。
一旦越过衍气境、造元境两大门槛,来到心动境之后,便会有这样的一种普遍感觉。
如果将衍气境比作一条潺潺的溪流,那么造元境便是一汪池水,它是多条溪流的分支,因为它作为所有溪流供给的枢纽,又接受天汁甘露,方能源源不绝。
如此相较,心动境便是一座湖,一座或动或静的湖,你心动时,它波涛汹涌,你心静时,它古井无波。
而前者与后者之间,差距并不在境界,而是体悟。
显然徐安更胜一筹。
按照李易的天赋,再加上他在心动境呆了如此之久,本是不会与徐安差距如此之大的,但因为他固步自封,以为心动境重在动字,没有静下心来体悟过,这才难以存进半步。
虽然在境界上压制了徐安,但他却是清楚得很,自己在徐安身上讨不到半点便宜。
这还是往好的方面想。
真正动起手来,定然比他料想的还要糟糕得多。
这点,绝无半点虚假。
“这本就是一个误会。”李易朝着徐安拱手说道,惊得旁边的楚楚公子一愣一愣的。
“李兄,怎能轻饶这家伙....”他还欲再说些什么,现李易目光里带着一缕寒意,这才慌忙闭上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徐安也没有刻意刁难他的意思,见到他主动开口,降低姿态,也不忸怩,“既然这样,那便当是萍水相逢,也是你我的缘分。”
李易立时放下了心来,面色缓和许多,“没想到兄弟不仅一表人才,还有如此宽广的心胸,是大哥不如啊。”
他一脸义愤填膺,惭愧莫名的样子,倒是让柳如意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三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刚刚眼看着就要打起架来,突然之间又像是亲兄弟般,这也变化也有点太出乎意料了吧。
当然,这也不能怪楚楚公子和柳如意。
他们境界低,自然看不出在气势外放的时候,两人已经对对方有过估量。
“不知道兄弟姓名?”李易问道。
“徐安。”徐安笑道。
“不知道徐兄弟是因为何事到了这里?这片地方来的人向来稀少,而且并非要道,其中危险重重,当然,以徐兄弟的修为自然是不用担心的。”李易询问之余,还没有忘记来一波商业互吹。
徐安随意道:“倒是没有考虑到这层。我们从落魄县西方而来,准备抄近路赶回县衙,不巧正遇上了李兄,惊扰则个,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李易听到他话语里的要点,再上下打量了一波徐安,眉毛上挑,露出惊喜之色,“徐兄弟莫非是从王都下来的县令?”
徐安有些惊疑地看了柳如意一眼,见到她点头,这才知会道:“正是如此。”
李易顿时露出大喜之色,就连那本来郁郁寡欢的楚楚公子,此刻亦是面色通红,一派激动之色。
“早就听说新来的县令雷厉风行,不仅将刘员外一派彻底铲除,还亲手击败了赤炎妖人风正邪。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也只有如徐兄弟这样的俊杰,才有这般本事!”
说这话的并非是李易,而是一直怨愤难耐的楚楚公子,态度转变之大,简直让人无法适应。
李易眼神中带着几分敬意,“唐突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徐安摆了摆手,“既然咱们以兄弟相称,就没有必要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在乎这些个繁文缛节了,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你们也不要将我这芝麻点大的官位放在心上,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虽然县令作为一县之长,算不上多大的官,但在这一亩三分地却是绝对的土皇帝。徐安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给两人增加了相当大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