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使者不是应该威风八面吗?怎么到他这里只有挨打的份?喜宁懵逼了,被踹翻在地一脸茫然各种不可思议。
袁彬见宋诚把喜宁踹翻在地,半天起不来,大觉解气的同时,赶紧拉住宋诚说正事:“宋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宋诚认得这人,那天他像透明人拟的,默默跟在朱祁镇身后,既然是朱祁镇的人,肯定信得过了。
两人出了大帐,在帐前的空地停下,从这里望去,四周有没有人一目了然,不用担心有人偷听。
难怪皇上对少年赞不绝口,做事果然极有分寸。袁彬暗赞,刚对宋诚收发自如的踹人功夫十分佩服,又对宋诚选在这个四周没有遮挡的地方说话十分满意。帐中已有喜宁这个“正使”,只能出帐说话,要防别人偷听,这里再好不过了。
“可是有什么变故?”宋诚问,这正是他担心的。
袁彬把喜宁为一已私利,几次献计谋害朱祁镇的事简略说了,道:“皇上让宋公子除去此人。”
昨晚和朱祁镇商量的时候,他心里还有疑虑,担心宋诚不敢,毕竟现在喜宁还挂着使者的头衔呢,没想到英雄出少年,宋诚根本没把他这使者的身份放在眼里,一言不发抬手就打。把收拾喜宁的事交给宋诚,再合适不过了。
“好。”宋诚点头,道:“对汉奸没什么好客气的,交给我吧。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不知宋公子何时接皇上回营?”
这是朱祁镇的心声,也是袁彬的心声,俘虏实在不是人当的,担惊受怕不说,还缺衣短食,天气越来越冷,要不是宋诚送衣服过去,朱祁镇就得挨冻了。
宋诚道:“晚上。夜里方便行事。”
把时间定在晚上,也有欺负瓦剌夜盲症严重的意思,天一黑啥都看不清,谁跟谁哪里认得清?这样有利于解救朱祁镇。
袁彬得了准信,一颗心总算归位,抱拳道:“拜托了。”
喜宁还躺在地上茫然,他一定要拿出使者的威风,一定要把可恶的少年宰了,嗯,张辅也不能放过,一定是张辅这老狗教唆少年打他,一定是的。
他正咬牙切齿呢,两个军士进来,二话不说把他绑了,然后他就听那个可恶的少年道:“这是英国公的书信,一并送去京城。”
“我是使者……”他喊。
宋诚道:“把他的嘴堵上。”
京城里,朱祁钰列举了无数不当皇帝的理由,可是事情已经失控,以于谦为首的文官们不由他不当了。
于谦道:“臣等诚忧国家,非为私计。”
国家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连皇帝都被人俘虏,成为人质,来要赎金了,你现在不挺身而出,挑起这副担子,大明就等着灭亡吧。我们逼你当皇帝,不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只是不愿意看到大明灭亡而已。
于谦说的是真话,形势已经严峻到无以复加了。朝中众大臣,谁也不相信张辅和宋诚收拢的二万多残军能抵挡也先四万多铁骑,二十万明军精锐都成了打狗的肉包子,二万多从瓦剌铁骑苟活下来的残军,能做什么呢?
如今,京城已无险可守,也先迟早会打到京城,现在必须尽快把皇帝大位定下来,以定民心军心,再以皇帝的名义调兵入京勤王。没有立皇帝,什么都做不了。
对大局的把握,危急之下果断冷静,王直自认比不上于谦。他是吏部尚书,俗称天官,是百官之首,可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却放手让于谦一搏,自己成为那个默默在背后支持的人。
朱祁钰无奈,只好答应,看文官们的样子,他要不答应,会生吃了他。不当皇帝是为了好好活着,当皇帝也是为了好好活着,只要能活着,当就当吧。
这大概是史上最无奈苦逼的皇位继承者了。
消息传到后宫,太后把于谦、王直众大臣宣进宫,提出,形势如此,立朱祁钰为帝也未为不可,只是在立新帝之时,必须同时册立太子。
立朱祁镇三岁的儿子朱见深为太子。
文官们只需要有个皇帝,接下来的事情才能开展,朱见深是皇长子,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意外,待他再大些,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于是,以于谦为首的文官们答应了。
此时,兵部尚书没有生还迹象,兵部侍郎于谦已是事实上的兵部尚书,朱祁钰匆匆继位后,下诏晋他为兵部尚书,是实际上的最高统帅,如何保卫京城,如何调兵遣将,如何安抚百姓,如何鼓舞军心,全压在他肩上。
在瓦剌营中的朱祁镇对此变故毫不知情,准备把皇帝捞出来的宋诚还没有接到新皇继位,尊朱祁镇为太上皇的公文,自然也不知道。
宋诚等到天黑,带顾淳、岳雨生、谷子一起出了营帐。
顾淳生怕被落下,从早到晚一直守在辕门口,见宋诚出来,赶紧跟上。
谷子背一个大大的包袱,有意无意间挡在岳雨生前头。
要岳雨生做什么事,昨晚宋诚已经告诉他,并且给他一天时间考虑,如果成为死士,抚恤十分丰厚,如果不同意,会送他回大牢,等待明年秋决。
多活一年,会被押到刑场斩首,死后妻儿落不了好;为国捐驱,会很快死去,死后妻儿会过上好日子。是个男人都会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岳雨生回家见邻居辱骂妻子,一时冲动抄起菜刀把邻居一家四口砍了,这些天在牢中冷静下来,对自己的行为很后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自己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