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笑儿觉得,要跟他聊天,需要很大的勇气。
“您的肩膀上不是明晃晃地摆着呢嘛???”盘笑儿依旧笑着。
那甜甜美美的笑容,让眼前男人的心里,多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他见过的女人不少,想接近他的女人更不少,但眼前的女人,似乎总是能勾起他心底里的某些东西。
她的容颜姿态,一颦一笑,跟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好像???
不过,记忆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他也记不清那张清秀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只是眼前的女子,却真真实实地与记忆重合了。
恍惚间,去送小鸟回家的警卫员已经回来了。
小跑到男人面前立正站好,“啪”地敬了一个礼“报告尹将军,已按要求完成任务。”
“嗯???”微微点了点头,警卫员又自觉地退到身后。
“你是来看病的???”男人再次开口。
“啊???”
盘笑儿吃了一惊,这里是医院???
进来的时候走的后门,也没看到什么标志,她就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园,没想到还有条件这么好的医院。
“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你家里有人生病了?”盘笑儿反问道。
“嗯???”简短的回答,终结了这场无意义的聊天。
盘笑儿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将聊天继续下去,所谓尬聊,也不过如此吧。
两个人都不再开口,气氛宁静得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突然,一声细弱的尖叫吸引了盘笑儿。
回头,那只刚刚被警卫员送回了窝里的小鸟,再一次躺在了地上。
鸟巢的边上,还站着一只看起来比较强壮的稍大一点的鸟。
盘笑儿终于明白,那只小鸟,不是不小心掉下来的,而是被抛弃的???
再次弯腰将那只小鸟捧在手心里,她抬头看了看那个空荡荡的鸟巢,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一个冰冷的凸面了。
再一次遭受重创,那只小鸟已经彻底的奄奄一息了,之前还半阖着的双眼已经彻底闭上了,只有微微抖动的羽毛还能证明它还活着。
低声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不忍!
所谓虎毒不食子,那个鸟巢里的父母,是如何下得了狠心,将年幼的子女抛下。
“大自然的优胜劣汰,比人类的更为残酷,它太弱,没有资格活下去???”身后响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是吗?”盘笑儿挑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似乎不太赞成他的话。
半晌,她又低叹了一句“或许是吧。”
手里握着那个小家伙,她开始搜寻四周,终于在草丛中找到了一根看起来还算比较粗的树枝。
拿起树枝,找了一个比较松软的地方,盘笑儿开始用树枝刨地上的土。
看着她奇怪的举动,身后的男人一脸的不解。
“你又要干嘛?”似乎,眼前的女人总是会有些奇怪的举动。
“刨个坑,埋了它???”没有回头,盘笑儿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男人没有再开口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刨了个小坑,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小鸟放进去,再小心翼翼地埋了起来。
地面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平整地好像从来没有人在这里刨过一个坑。
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埋着一个弱小的生灵。
“黛玉葬花,你葬鸟么,真是好有情调???”
身后再次响起的声音,让盘笑儿嘴角抽抽???
这是什么破比喻!
尤其是那个葬鸟,总会让人有一些想入非非的感觉???
葬的是什么鸟???
好好的一件事,因着他这一句话,倒是完全变了味道,再没了一开始那些哀怨伤感。
盘笑儿起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模样,瞬间有了几分小女生的娇俏,让对面的男人不禁失笑。
看到他笑,盘笑儿更恼了,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犯不着跟他计较。
这样安慰着自己,盘笑儿便打算离开。
“我还有些事要先走了,将军请自便???”笑盈盈地到了个别,将该有的礼数做了周全。
“等等,别动???”
“啊???”突如其来的命令,让盘笑儿猝不及防。
脸上一热,一根略有些粗糙的手指便覆上了她的脸。
许是这一身的军装太耀眼,本该反抗的盘笑儿就那么呆在了原地。
她曾经是一名军嫂,军装对她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就那么扬着头,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时光仿佛倒流了几十年???
一袭白底蓝花旗袍的小女人,对着一身笔挺庄严军装的男人,两人就那么面对面地站着,男人的手覆在女人的脸上,在小心地擦拭着什么东西。
初升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远处,不知谁的录音机里飘来了一首闽南语的老调子???
“有一日咱若老 找无人甲咱友孝
我会陪你 坐惦椅寮
听你讲少年的时阵 你有外摮
吃好吃丑无计较 怨天怨地嘛袂晓
你的手 我会甲你牵条条
因为我是你的家后
阮将青春嫁置恁兜 阮对少年跟你跟甲老
人情世事已经看透透 有啥人比你卡重要
阮的一生献乎恁兜 才知幸福是吵吵闹闹
等待返去的时阵若到 我会让你先走
因为我会呒甘 放你为我目细流
有一日咱若老 有媳妇子儿友孝
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