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宁静的一日,一重接一重的雨珠组成了遮掩世界的天幕,强风扑来,仿佛世界都为之偏移了原位。
又或许是动乱的一天,一团又一团的烈火化为了包围大地的高墙,疾风刮过,仿佛大地都为之撼动。
冷血的雨水与热情的烈火在柔白的纱幕之中相拥。圣洁的雪白与混沌的黑暗交织在一起,共同谱写了这定将被载入史册的一战。
大军从城市的外围滚滚而来,所到之处,无不化为灰烬。那仿佛是一支从地狱来的军队,挥舞着锋利的刀刃,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勾走了无数人的灵魂,只留下无尽的鲜血和恐惧。那轰隆之声仿佛是混沌的乐章,与猩红的地狱之火一同侵蚀着世间的一切生灵。
与“邪恶”作斗争的,是正义之光,是那耀眼的金色光芒。士兵们前赴后继,冲向了不断扩张的炼狱。他不只是用在武器战斗,更是在用意志战斗,用决心战斗。驱使他们的不是大脑和驱赶,而是名为胜利,名为自由的精神。他们所对抗早已不是眼前的敌人,而是内心的恐惧,内心对于自我的最后一丝留念。
而他们为之而战的,早已超脱了渺小的自我,超脱了家庭,甚至超脱了整个庞大的国家,他们都在为同一个人而奋战。
他们誓死不屈,勇往直前,士兵们前赴后继,或许只为了让战火,让危险远离那人。纵使是利刃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都会庆幸最后牺牲的是他们自己的生命。如果子弹向他们飞来,他们首先想到的,也将是在他们背后的那人。
他们不是在守护那人,而是在回报那人。正如虔诚的信徒为了报答上苍的眷顾,愿意献出自己所有的卑微的资产,他们甚至愿意牺牲的自己的生命,正如他们曾今欠他的。
诺伦鲍尔.白,他在军队之中的地位早就超越了最高指挥官这区区名号,他的精神,他的意志,他的思想,无不深入贯彻在每个人的心中。他心之所想,万人剑之所指,他眼之所望,军团铁蹄之场。他体内流淌的不再是运作区区一个生命的血液,那是管控着全军上下所有的,每一个人的精髓所在。
在这一支军队之中,有不少年近半百的人,他们都是一路跟着诺伦鲍尔走来的。他们共同受伤,共同流血,共同坚守,共同冲锋,共同胜利,共同失败。这是一支同生死,共进退的军团,不论敌我悬殊的实力,他们都有勇气去前进,去面对,因为在他们的背后,是独自支撑起整个军队的他。
诺伦鲍尔,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他的国家,为此,他倾注给这支军队他的全部。他对祖国的爱,他对敌人的痛恨,他对未来的追求,他的一切。
如果说,这一支服务于波西共和国的军队,因为其特殊性被称为金都军队,那么他们也都可以拥有另一个共同的称号。他们就是诺伦鲍尔内心深处的世界,就是诺伦鲍尔意识的现实体。
军队只是肌肉,只有诺伦鲍尔才是至关重要的全部。正如肌肉被筋肉带动,受神经控制,联通脊髓,最后通入大脑一样,而诺伦鲍尔在这其中扮演着的,是更高于大脑的什么东西。
“就像是就像......夜空中的太阳......”
史密斯回想着莱恩当时对他说的话,心中或多或少,甚至纠结的存在着一些悔恨。每时每刻,都有卡诺斯人阵亡在前线上,但是他们却再没有任何的进展。敌人的“残兵败将”比任何时候都要顽强,他们用自己的身躯组成一面保护了市政大厅的围墙,再怎么细小之物,都无法从中通过。他们不畏惧牺牲生命,同时也有足够的能力去捍卫自己的尊严。
或许在过去的几个小时之中,唯一的算得上是好消息的,就是莱恩承诺的“援军”已经抵达了战场。
史密斯感到无能为力,他从来没有这么的无所作为过。在他看来,这一次的进攻计划已经十分的完善,十分的完美。他极致追求的每个细节,他精心设计的每个步骤,组合在一起堪称天衣无缝。但是现在,他的军队却被数量微小的敌军给严重的牵制住了。史密斯知道,皇宫对他已经十分的不满了,如果这一次他在不能够成功的话,别说军职保不保得住,说不定整场战争都会输掉,这样一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或许,现在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等待了吧。
在诺伦鲍尔观战的楼房处,一名无时不刻伴随他左右的军官凑了上来,对他说道:“诺伦鲍尔将军,我们的南部军队遭遇了敌军。”
“什么?”诺伦鲍尔感到十分的疑惑,他从北阳台走到南阳台,面前的景象瞬间平和了许多。大雨稀稀拉拉的下个不停,没有燥热的战火,没有刺鼻的硝烟,南边的风似乎都伴有一丝寒意。
“敌人在哪?”他问道。
“敌人......据报告所说,敌人只有一人,但是他神出鬼没,到现在都没有得知他的真面目。但是他所到之处,无不尸横遍野。”那军官回答道。
诺伦鲍尔一愣,他赶紧又问道:“他在外观上有什么特征么?”
“全身红黑色装甲,铁鞋,钩爪手套,使用的武器据说是一把短刀,而且还带着诡异的面具。”
诺伦鲍尔心中一凉,好像得到了什么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信息。
那个神秘人——瓦扎,此时此刻已经偷偷摸到了诺伦鲍尔所在的塔楼地下。从塔楼后面都能看到城市另一端燃烧着的熊熊烈火,听到震耳欲聋的炮击声。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