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师武忙了几天后,找到两个适合当店铺的临街房。
又划拉来十六个首饰匠。
眼下就差一个加工金银首饰的场所了。
严打之后,虽然治安状况好转许多。
可金银首饰作坊太具诱惑力了。
搞不好就会招来不法之徒铤而走险。
“要不咱们自己盖一座房子,您不是有地盘儿吗?”
这首饰作坊必须像监狱一样牢不可破。
盖这么一所房子怎么也得半年。
可那会儿通货膨胀早已如火如荼了。
白客干这个珠宝店还有什么意义。
“或者能在公安局跟前租房子也行啊。”
“对啊,”白客笑了。
疆师武并不知道白客的老妈就是公安局的刑警队长。
实际上,白客在公安局旁边早就买了两处房产。
因为公安局的这套五进的大院子在旧社会是县衙门所在。
周边都属于黄金地带。
正因为如此,九十年代开始全城大改造时,这边是动的最晚的。
县衙门作为文物级建筑保留了下来。
县衙门周边也是到2000年以后才慢慢开始拆迁。
拆迁这玩意越晚轮到越划算。
80年代末的时候,拆迁一套宅院,一平米顶多补偿三四百。
到了2000年以后,一平米怎么也得三四千了。
所以,白客想方设法四处打听,终于在这附近买了两套宅院。
眼下,一套给老姐白宁和袁宪洲住了。
袁宪洲参加工作时间短,公安局暂时不会给他分房子。
再说,老姐自打被变态初恋骚扰以后,就缺乏安全感了。
嫁给一个公安,又住在公安局跟前她才有安全感。
而且这也方便老妈探望。
剩下这套就紧挨着公安局的拘留所。
要是有不法之徒过来,直接扔到墙里算球。
店铺和加工厂都搞定了,接下来就该抓紧时间装修了。
因为白客打算1988年春节开业。
加工厂虽然紧挨着拘留所,但同样得修得结实点。
起码得照着拘留所的标准。
深墙大院、小窗户。
窗户上还焊着钢条。
门也是大铁门。
屋里自带卫生间。
工作人员进出时随手锁门。
院子里还养着一条纯种德国大狼狗。
其它三家店铺虽然不像加工厂这么严阵以待。
但也是三铁标准——铁门、铁窗、铁柜。
在正式开业前还得订立各种制度。
俗话说家贼难防。
首饰匠们要是黑点黄金、白银的,白客不亏大了吗?
疆师武有些尴尬:“确,确实存在这个问题。”
疆师武自己在给客人加工金银首饰时,就经常动手脚。
其他首饰匠又怎能免俗。
不过白客要想管理好首饰匠们,就必须完全信任疆师武。
或者庸俗点讲,叫做以夷制夷。
陈理在一旁建议说:“要不进出都搜身吧。”
“哈哈,”白客笑了。
要是真到了进出搜身的地步,白客这个老板和伙计之间关系也就尴尬了。
“准备几个天平就可以……”
疆师武忍不住小声说。
其实白客知道办法,虽然他头一次涉足这个行业。
管理首饰店、管理首饰加工场。
跟其它的企业管理办法大同小异。
统统都是层层负责制。
比如,首饰加工场里的首饰匠们每天早上用专门的天平领取一定份量的金银。
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就得把加工好的首饰还有剩下的金银交上来。
用专门的天平严格过称。
首饰匠对组长负责,组长对经理负责,经理再对白客负责。
所以说,这跟白客管理企业大同小异。
只不过首饰加工更加具体、更加形象而已。
当然,历练这么多年,白客已经很懂用人之道了。
这套管理方式,他不能自己说出来。
他得请君入瓮,让疆师武自己说出来。
墨迹了好一会儿,疆师武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套管理模式。
跟白客的构想不差分毫。
陈理连连赞叹:“好啊,这个办法好,几乎没有漏洞。”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趁着三个店铺还没完全装修好,加工场这边先开工了。
抓紧生产第一批产品。
疆师武自然是总负责人。
他还找了另一个本家叔叔担任打样师傅。
这些金银首饰匠已经在全国各地干了很多年了。
技术自不必说。
对市场需求,花样造型等也相当门儿清了。
在疆师武指挥下,大家紧锣密鼓加油干着。
终于在1988年小年这天,三家珠宝店同时开业了。
除了南街的这家还算生意兴隆外,其它两家都比较萧条。
不过,白客开珠宝店本来就没打算赚钱。
能自负盈亏最好,不能自负盈亏,他也输得起。
南街这家珠宝店的店长由疆师武的老婆来担任。
陈理、段大生等人也纷纷到各店帮忙。
这会儿,黄金首饰还很贵重。
各家卖黄金首饰的商店都只允许看不允许摸的。
白客却开创先河,任何进店的顾客都可以动眼又动手。
不过,白客还是做好了严密防范。
这会儿的人,法制观念比较淡薄。
尤其乡下来的人,穷急眼了,拿了首饰就跑。
店员在柜台里怎么追他?
当初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