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
冲出数步才反应过来的多尔衮,红着脸忍不住就是一声尖叫。少年人那特有的尖锐嗓音,刺的皇太极耳膜就是一阵鼓荡。
“怎么,老十四,损失很大?”
为多尔衮的叫声所惊,皇太极的脸色变得愈加阴沉。
多尔衮虽然年轻,但老汗努尔哈赤留下的亲军,却都留在了他的正白旗中。多尔衮的正白旗战力,在女真八旗里那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这样一只久经战阵的正白旗来担任前锋,虽然旗主有些年少,但也不该损失惨重还毫无所获啊?
可以说,真要发生了这种情况,那皇太极的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
此次安排正白旗当前锋,皇太极可绝不是只为酬多尔衮相助之功。皇太极还要用正白旗这把利刃来试探一下明军现在的战斗力。
毕竟,对让老汗努尔哈赤铩羽而归的宁远明军真实战力,没参与去年宁远大战的皇太极,还真是不太摸底。
“大汗,那有什么损失!”回过神的多尔衮,又想起了大汗这个称呼。别看年纪小,但多尔衮却是后金所有旗主贝勒中,最注意这些称呼之人。
“大汗,这些明猪跑的连鹿都追不上,我们连他们的面都见不到,我正白旗儿郎又哪来的损失?”
解释过一句,多尔衮又不甘心的大声叫道:“要不是见都见不到那些明猪的面。大汗,我,臣弟又怎么会毫无所获。”
“没有收获,也没有损失?”
不理激动的多尔衮,皇太极嘴里一边轻声念叨,一边随手催马重往前行。皇太极心中也迅速对当前局势作出了判断。
看来,明军这是全都缩回了城池中,给他玩起了坚壁清野。
只是,明军就这么有信心,相信大金无法攻破他们的城池?
这去年一战,守住了宁远城,就给了明军这么大的信心?
回望高耸的锦州城,皇太极感觉他明白明军现在的古怪了。明军这明显就是完全放弃城外,欲死守城池的架势。
这下麻烦了!
皇太极一边催马前行,一边阴沉的脸上眉头高高皱起。
要如何攻城才是?
皇太极感到明军真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锦州城头,赵率教手搭凉棚眺望远处的后金大营。
城下的后金大营距城有些远,赵率教远远的望过去,后金大营的边界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营内的一切就更无法看清了。
不过,作为一名戎马多年、经验丰富的老将,赵率教还是从后金大营的大小,和扬起的烟尘,大致判断出后金来犯的兵力。
这得有10万人吧?
心中作出的初步判断,让赵率教的心,不住的往下沉去。
鞑子这怕是倾巢而出了吧?
见来敌如此势众,赵率教心底那最后一丝侥幸,此刻也飞的无影无踪。
鞑子还真是给面子啊!竟然动用了这么多兵力来给老夫送葬!
脸上丝毫不动声色,赵率教的心中却忍不住苦笑连连。虽早已下定了决死之心,但如此多的鞑子还是让赵率教不由有些胆寒。
辽阳一战,赵率教那是亲身体验过女真八旗精兵的厉害。那一战,要不是麾下的士卒拼死相搏,他赵率教只怕也很难从辽阳城中杀出。那一战,女真八旗精兵所表现出的强大战力,让赵率教至今闭目难忘。辽阳时,那女真鞑子可只有数万之众。如今……
赵率教抬头再次望望远方的后金大营。
如今,这女真鞑子动用的兵力已倍于辽阳,而抢筑不久的锦州城,却又远不如大明经营日久的辽阳城高大坚固。这两相加减下,锦州城他赵率教到底能守多久?
“管他呢!”
心中悲观的情绪方一冒头,赵率教就立即狠狠的一咬牙:“管他到底能守多久呢?这能守一天是一天。反正老夫今回是死也不离开锦州了。”
心中死志已定,赵率教反到觉的浑身轻松。鞑子势众所带来的压力,再也无法影响他的心智。
心态恢复正常的赵率教,急忙环顾身旁的明军将士。不出他所料,赵率教在城头所有明军士卒脸上,都看到了紧张的情绪。
紧张?这倒也正常。
老将赵率教脸上露出笑容。他笑着向身旁的副将朱梅问道:“朱将军,听说去年老奴亲率10多万鞑子,也没能攻下宁远?”
经历过去年宁远之战的副将朱梅,闻弦歌而知雅意。他大声笑着回答:“赵总兵不知,去年那老奴亲率10多万鞑子来攻宁远,被我们打了个屁滚尿流。要不是他跑的快,我们就把他轰死在宁远城下了。”
朱梅洪亮的笑声落入城头明军耳中,众明军的脸色顿时都是一松。
是啊,去年那最厉害的老奴鞑子亲率10多万鞑子都没能攻下宁远,可见鞑子是真不会攻城。现在最厉害的老奴鞑子都死了,鞑子还能比去年更厉害?
与此同时,后金大营内,宽大的大汗金帐中,皇太极以十分的凝重语气问道:“佟养性,去年你们攻宁远,也是如此吗?”
“是的,大汗。”
仔细回忆片刻后,佟养性脸色异常难看的回答:“大汗,去年攻宁远时,我记得,我军当时也就在锦右这一带有稍许收获。进入宁远地界后,就如如今一样,任何物资都没能找到。
我记得,当时在宁远城下,天寒地冻的,大军却连柴草都很难找到。”
说到此处,佟养性忽然面容大变:“大汗,我们当尽速攻城才是。明军现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