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自从接触魏忠贤以来,魏忠贤对他一直是恭敬有加。他的数次要求,魏忠贤也都尽可能的满足了他。
在朝中魏忠贤主导的政策虽然说不上太好,可最起码没有去死命盘剥小民,各地的赈灾也基本做到,大明各地没听到有流民造反,也应该算是魏忠贤的功劳。
魏忠贤的所做所为,让朱由检产生很大的错觉。
这是那个历史上声威赫赫,遗臭万年的九千岁吗?
在朱由检眼中,魏忠贤与前世记忆中的九千岁,完全没有一点重合之处。
这一世的魏忠贤贪财,好权,这是明眼可见的事情。除此之外,朱由检还真没发现魏忠贤有其他大的错处。
贪财、好权在这个时代应该不算什么大缺点吧?
而魏忠贤为大明所做的事,更是远远超出了朱由检前世的印象。
像辽东宁远防线的修建和关宁军的组建,后勤物资都是魏忠贤一手筹备的。就连关宁军组建初期,急需的战马,也有魏忠贤一份功劳。
当时为了筹备关宁军急需的战马,魏忠贤竟然首创了招标的法子。
魏忠贤把皇宫中骑马这个无上荣耀,以招标的法子卖了出去。在内廷有点地位的内侍大铛的争夺下,魏忠贤硬是为关宁军筹得数百匹战马,缓解了关宁军初创时的窘迫。
可以说,如果没有魏忠贤的全力支持,宁远防线和关宁军很难有现在的局面。
要知道,辽东可是东林党人孙承宗在当家。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魏忠贤能做到这种地步,相比东林党极端排斥异党的作为,都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说实话,看到如此作为的魏忠贤,朱由检十分怀疑他见到的,是前世那个臭名昭著的九千岁吗?
这不会是个假九千岁吧!
可也是,朱由检倒现在,还从没听到有人喊过魏忠贤九千岁。
“难道是因为我这只乱入的蝴蝶,才导致魏忠贤没有前世那么丧心病狂?”朱由检在心中略带陶醉的思度。可他的这个想法,注定了此生无处可证。
对于近乎正面形象的魏忠贤,朱由检不愿随便去怀疑他。
可此次柳河之战,结果实在太诡异了。本着谁是最大受益者,谁就是主谋去推断。朱由检只能怀疑幕后的黑手就是魏忠贤。
孙承宗是东林党人,还是手握兵权,颇得帝心的东林党人。有他在位,阉党怎么敢放手打击东林党,他们就不怕闹出兵变吗?
前一段时间,还有谣言说孙承宗要清君侧。
为此,给天启皇帝贺寿的孙承宗都走到了蓟州,又被迫返回。从此事可以看出魏忠贤对孙承宗的忌惮。
对于孙承宗手握的兵权,魏忠贤不可能不怕。可由于天启皇帝朱由校对孙承宗的信任,魏忠贤无法在朝中撼动孙承宗的地位。
魏忠贤最拿手的本事对孙承宗无用。
这次柳河之战的内幕,只怕就是想从下面动孙承宗吧?
既然没法从上面动,那就换从下面动。
阉党真是好算计啊!
一次小小的试探性接战,就引发大军奔溃的后果。训练数年的关宁铁骑竟然未见敌面,就大军奔溃。
如此丧师辱国的罪责,孙承宗责任难逃吧!就算天启皇帝不怪孙承宗,继续让他留任。可面对已经撕破脸的辽西将门,孙承宗还能指挥得动?只怕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针对孙承宗的兵变吧!
孙承宗注定是要离开辽东了。
触目惊心啊!
这就是大明的党争。
党派争斗间,已经完全不管国家的利益;为打击对手,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了。
近2000的士卒就这样被葬送了,大明的军心也被这样葬送了。以后的战斗,将士们还敢再向前冲锋吗?
心中一阵悲哀袭来,朱由检捂着脸半天没说话。
魏忠贤的私宅
面沉似水的魏忠贤死死的盯着霍维华,似乎想要看穿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怎么,怎么敢自作主张?”魏忠贤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没等霍维华回答,魏忠贤又厉声喝道,“到底谁让你这么做的?说。”
面对魏公公的压迫,霍维华似乎有些承受不起,他勉强挤出一张笑脸:“督公,这不是您老人家让卑职联络他们的吗?卑职怎敢自作主张。”
“杂家叫你联络他们,只是做个预防,谁叫他们此时作乱的?”魏忠贤勃然大怒。他安排霍维华联系辽西将门,只是为了预防孙承宗铤而走险,却从没想过要在后金面前拉孙承宗的后腿。
魏忠贤太清楚孙承宗在天启皇帝心中的地位了,那是圣上真正的老师。
圣上为打压东林党亲自出手,已经觉得愧对孙承宗了,若再这样明目张胆拖孙承宗的后腿,一旦被圣上发觉。魏忠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是那句话,魏忠贤始终记得他的依靠到底是什么,他绝不愿去挑战皇帝的权威。
魏忠贤当然知道孙承宗发动柳河之战的想法,不就是为了巩固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吗?孙承宗的想法,魏忠贤根本不怕。
魏忠贤自觉已经摸透了天启皇帝的心思。天启并不是个刻薄猜忌的主子,相反天启是位相当有人情味的主子。但最好不要尝试去隐瞒欺骗这位主子,这位主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宽厚仁慈的主子。
这位主子看似对朝政不太上心,只喜欢摆弄木匠活计。但魏忠贤知道,包括辽东的各项事情,天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说别的,这几年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