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以为自己中邪了,吓得不轻,拼命阻止紫气长河进入身体,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
很快,他就发现那些紫气对他的身体并没有害处,反而有天大的裨益。
进入他体内的紫气不是滞留在某一处,而是散布到全身各处,从皮毛、血肉、筋骨,到五脏、六腑,再到六神、七窍,进行了一次全面、彻底的淬洗!
徐良能清晰的感受到,在这种淬洗下,他的身体正在发生惊人的变化,仿佛要脱胎换骨一般。
皮毛逐渐变得莹润有光泽,血肉逐渐变得凝练旺盛,筋骨逐渐变得强韧坚坚固,五脏六腑逐渐变得更有生机活力,六神越来越凝实,七窍越来越通明。
这种变化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遵循某种定律,循序渐进,仿佛春雨一样,丝丝缕缕,润物无声,其中的变化却又是无比惊人的。
于是,徐良从开始的惊吓惶恐,转变成了惊喜激动,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可能获得了大造化。
他平静下来,尽情享受这个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睁开眼,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体内的变化并没有停止,而是由明转暗,由强烈转徐缓。
“你感觉如何?”陆桢打量着徐良,眼里有复杂神色,不过被他掩饰得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徐良笑了笑,刚才那种舒服感,让他误以为自己要白日飞升,得道成仙去了。
“你尝试感应泥丸宫和气海丹田。”陆桢认真指点,告知徐良泥丸宫和气海丹田所对应的身体位置。
徐良用心探索,片刻后就“看”到了两扇紧闭着的门,心想应该是陆桢口中提到的泥丸宫和气海丹田所在,于是就试着用心神去推,结果两扇门都很轻易地打开了,不由得一阵惊喜,这么容易?
陆桢轻轻一笑,道:“水到渠成。”
徐良发现,所谓的泥丸宫,就是精神宫殿,他的所有精神力都以一种游离的状态散布在其中,整座精神宫殿很粗糙,像是泥坯房,没有半点色彩。
至于那气海丹田,则是一方干涸的小池子,池底的泥块干裂,像是烈日下暴晒已久的泥坑。
徐良的精神推出体内世界,抬头看向陆桢,神色复杂,他知道自己已经推开了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陆道长是神仙?”他小心翼翼地问。
陆桢莞尔一笑,道:“世上有几人敢称神仙?贫道虽然比一般凡夫俗子多了几分侥幸,但终归是ròu_tǐ凡胎。”
徐良想到很多,心里暗暗吃惊,这个世界似乎远比他所看到所了解到的要庞大复杂。
“我身上的变化是怎么回事?”他问。
“那是你应得的一桩造化。”陆桢说完后,想了想,又认真告诫,道:“此事牵涉太广,你暂时要保守住自己的秘密,切莫人前炫耀,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徐良心惊,急忙点头牢记在心。
陆桢沉吟片刻后,颇为无奈地道:“贫道本应该引你入道门,传你道法,奈何天意难违,贫道也是有心无力,不过有缘相识,再加上贫道此番也算是受惠于你,为了了却此间因果,贫道再送你一则机缘,是龙是蛇,就靠你自己了。”
徐良不是愣头青,两世为人的阅历,让他比同龄人更加清楚,有些东西不可强求,有些东西则是来之不易,此时拱手说道:“请陆道长指点迷津。”
陆桢看着徐良,目光有些出神,道:“你很不错,要是成为贫道的师弟那就好了,可惜啊……哎呀,扯远了,说正事吧,你此番来找贫道,应该是为了杨府内院荷花池里的那位吧,其实那位对你并无恶意,相反,她想要得到你的帮助。”
徐良心里吃惊,自己没说什么,陆桢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听着像是对杨府了如指掌啊!
同时又觉得有点无稽之谈,他一个凡人,能帮到一个妖精的忙?
陆桢目光如炬,猜到徐良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缓缓开口说道:“那位被一件绝世凶物镇住,困在了杨府的荷花池底下,她在你面前现形,就是希望你能帮她脱困。”
徐良皱眉,道:“陆道长你都说那是绝世凶物,而且连妖精都能困住,我上去岂不是送死?”
陆桢神色平静地道:“对妖邪之物而言,那件东西是绝世凶物不假,但是对有些人而言,那就是无上至宝。”
徐良摇头,道:“太冒险了,我无缘无故,何必为一个妖精冒险!”
陆桢轻叹,道:“不是为她,而是为你自己。那件东西,本就是为你这样的人而生的。”
徐良心动,听出了陆桢话里的深意。
正要问个仔细,却见到陆桢摆手,道:“机缘贫道已经送予你,如何取舍,是你的事,贫道不便再干预过多,否则,有些人又要不满了。”
说着,又自顾自地哂笑道:“其实贫道也不在意那些人的不满。”
最终,徐良离开城西破庙。
回到杨府,太阳已经西斜。当值的家丁告知府里一切如常,除了没有收到小姐杨晴一行人的消息外,并没有人上门来找麻烦。
不过,徐良还是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发病卧床的账房先生刘赞在他回来前的一个时辰出门去了,具体去向无人知晓。
“这家伙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很值得怀疑呀。”
徐良自言自语着,经过与陆桢的谈话,他发现整座杨府处处透着诡异,越想越觉得不仅刘赞怪,管家李富贵也怪,甚至连母老虎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