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卢俊义本要转身就走,因为那处还有一事需要他去做个妥善处置。便是早些时候曹正去禀报的那件,也就是逃走的那两个淫贼王家兄弟干得好事。
哪知王崇文的好大声音叫出一声“阿婆”!
大伙都是下意识地停了一下脚步,没想到这马车里居然还有一位身份尊贵的长辈乘坐在里。卢俊义、杨志拖在最后,便不好继续向前,立即转身回头往马车边走来。
走到跟前,卢俊义下意识地保持与马车两三步距离,等待那马车之内的人下车,好上前叙礼。杨志便站在卢俊义的身后。
只见马车内得人随着王崇文的呼唤,隐隐有了一位老妪的应答声。
须臾,王崇文从里面扶出了一位银发白眉的老太来。卢俊义上前一步,杨志则拖着步子紧随其后,两人望着这位老太的容貌便知其岁龄定然不小。
见这位王崇文一幅恭敬无比,小心翼翼的姿态。卢俊义毫不迟疑地上前躬身拜道:“敢问这位嬷嬷如何尊唤?”
王崇文忙道:“叔父且少礼,这位阿婆耳朵不灵,目光亦不甚明,怕是听不见恁所言,且待我扶下车再仔细来说!”
见说,卢俊义便也不再坚持,退到了远处。在肚里寻思着刚刚王崇文说的意思,好像这位老太并非对方的嫡亲之人。
随着老太完全走了出来,一股更加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与王崇文身上的异味不同,多了一股尿骚味。怕是人年纪大了,很多时候憋不住尿来。而这王崇文又是个男子,两人诸多事且都不便,才至如此!
卢俊义见状道:“一路劳顿,先叫嬷嬷前去用热汤洗漱一番!”
王崇文忙道:“小侄也是这番意思,这一路来阿婆鞍马劳顿,小子又不曾好出手为其洗澡楷身,想必身上怕都起了疮了!”
卢俊义转身对杨志道:“兄弟身子不爽,本不该差你。叵耐我此刻身边无人,便叫你先去安排人烧汤,准备干净衣物,如何?”
杨志道:“却不正是我要去做的,有甚不该的?”说完一拱手,又朝那位老太拜了拜才拽开步子离去。
卢俊义招手将正在那处山寨木栅栏处把门的两个汉子叫来一个,又言语吩咐了一番这才拱手离去。
卢俊义走了不多时,便进入一处茅柴草房内。此时正有袁遗带上两三个喽啰在那里翘首以待了多时。
或许是等候时间太长,都是有些困倦,正胡乱靠在角落里低头瞌睡中。只有袁遗依旧坐在一边,脸色颇有些焦急。正在此时,屋内光线忽然一暗,袁遗下意识地站起来,见是自家寨主,便一脚踢了瞌睡的那几个,道:“寨主来了!”
几人慌忙都来拱手行礼,卢俊义不等大伙说话,四下看了看,道:“人呢?”
袁遗道:“且都是这下面!”言时手指了指那张床的位置。
“床下?”卢俊义有些惊讶。
又看了袁遗旁边的那几个喽啰一眼。心道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个情况,怎的还不快点将人放出,兀自都杵在这里是甚意思?
三个喽啰会意,急忙走去各自三方站定,用力将床搬开,只见床下尽是蒲草。只见袁遗上来用手一拨,露出一块木板,又将那板一掀,乃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卢俊义走过去,蹲下身子朝里面看了看,里面一片漆黑。便问:“为何不点灯?”
闻言,早有一个喽啰飞也似地去点了一站油灯送来。
卢俊义心道这登云山的喽啰也太不会做事了,从曹正飞马去报到现在怕有两个时辰了,居然这里还是这番模样。
只见他一面在心里呕了口气,一面持灯跳将了下去。
进去了才知道,这里面上下刚好不过八九尺高,得须弯腰而行。宽不过一丈略有余,时下满坑内都是臭气熏天。
卢俊义将手向前送了送,四下照了照。只见灯光过处,隐约看见有四个年轻的女子。
只见眼前这几个女子都是赤身luǒ_tǐ,头发散乱。见到男汉来时,也无羞赧表情,都是呆呆地望来。
或许是惊到了吗,在望见来人是个好长大的汉子后,只顾拥挤在一处,满眼都是惊恐。
哎!卢俊义叹了口气,并未说其他。转身爬了上去,对几个喽啰道:“怎的还不去找几件衣服来?”
几个喽啰嗫嚅道:“山寨没有女眷,不曾有女服,如何能办?”
卢俊义呆了,心道这里尽是夯货么?都什么时候了还管着有没有女服!没柰何,只得费些口舌仔细说教了一番。那几个喽啰这才飞奔去找衣服去了。
“哎!真是可怜的女人呐!”卢俊义在心里感叹。
就在此时,门外又来一人,头上胡乱裹了几层布,脸上还有不少干涸的血污。进门后,微微躬身走到卢俊义的面前轻声道:“寨主。”
“吴才兄弟,这处地方什么时候多了个地下室,山寨里竟然无人知晓?”
吴才道:“这处房屋从前是没有的,那两个驴日的自称是喜欢上山打猎,所以纠集了几个人单独盖的。且说他两打猎都是天明已出,天黑尽才归,平日后也经常摸黑下山往村镇上贩卖鹿儿、獐儿的,谁也没有怀疑过什么。”
“况且这两人也每次都不忘上缴山寨钱粮库里一些好处,莫说小人,就是之前的寨主少寨主也不曾说得甚话来!,谁料到竟然做出这等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
闻言,卢俊义严峻的脸色上多了一些无奈,颇是一幅恨铁不成钢地看一眼吴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