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跟预计有偏差,还要一段时间才行。”我深深的看了王师一眼,也不知道他是故意在拖延时间,还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充分利用山神雕像和黑色棋子的力量,反正他炼化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慢很多。
王师这人很不一般,仔细想想,他参加真实死亡游戏几乎活到了最后,坐上通向阴间的列车又联合一车人逃生,最后他成为所在车厢唯一一个还阳的人。
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十分的果断,但是这人性格存在缺点,那就是极度自我。 这一点从他在列车上的表现就能看出,在被乘务员追赶的时候,他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不惜用同伴的性命铺路。在自己确定安全的时候,锁上车厢门,断绝后面人的生路,同时增大自己的逃生几率
。
他很理智,也很冷酷,其实在很多时候我都有想过,王师要比我更适合成为秀场的主播。
在没有翻盘的能力时,他会是最好的帮手。
但是若给他一丝翻盘的机会,他很可能会变成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
“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的生命当做下注的筹码。”我的声音很低,对于王师这人,我一直保持着距离,不能不信任,但也不能全信。
我把秽鬼唤了过来,让它坐在石桥旁边,堵住洞口,确保王师不会被打扰,同时也防止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拿着十方符令,我将欲鬼和艳鬼收回鬼环,这才离开地脉。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等待中度过,我料想的宗门修士并未到来。
“哪里出现了意外?”手机可以定位,阳符应该也能被感应到,按理说宗门修士早就该来此地才对。 “难道那些宗门修士先去了江沪癌研医院?”这么一想确实有可能,毕竟营救徐衍他们才是最重要的:“如此也好,避免了正面冲突,等王师体内的阳符炼化完毕,我立刻就戴上人皮面具换个身份离开,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坐船到江对岸去。”
京海市在大江另一边,想要寻找另外一位秀场主播,只有去京海才行。
我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在没有确定安全之前,不会掉以轻心。
手持十方符令,意志进入令牌当中感受那些光点的变化,没过多久我脸色一变,发现了异常。
“符令里的光点变得暗淡了许多,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想要削弱它们的威力!”心中不安,我立刻动身爬上三阴宗南边的高山。
这里地势最高,能俯视整片山坳。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艳阳高照,但是阳光却照不透笼罩三阴宗的大雾。
我运用判眼四处观看,当看到南边山脚时,心头一惊,那里插着一杆令旗。
神纹交织,色彩鲜艳,和暗色调的恨山完全不搭,我可以肯定之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东西。
扭头继续远望,道观西面、东面的大山上也插着一杆相同的令旗。
“散发道韵的令旗?三阴宗肯定不会有这东西,十方炼鬼大阵也不需要蕴含道韵神光的法器来配合。”如此一想,答案不言而喻,那些宗门修士不知何时已经来了!
我的谨慎再次救了自己一命,藏身于雾气当中,我看向三阴宗的正北方。
三阴宗道观的布局符合葬龙坑风水地势,这北面两座大山中间有个缺口,正好能看到大江,并且引一道支流入山坳,把死水盘活,形成困龙出渊的局势。
而现如今我再看时,两座大山中间的缝隙摆放着一张供桌,更夸张的是,供桌后面竟然不知何时搭建出了一个法坛。
六丁玉女在身右,行地上诸法事;六甲神将在身左,行天上诸法事。
这六丁六甲神坛我在妙真道法详解中看到过,一般只有在祭天之时才会搭建,能应世间万法,除世间万恶。
“开坛做法?”我脸色有些难看,真正的天师除鬼已经很少会去开坛,毕竟世道太平,偶尔有厉鬼作乱也只是小打小闹,根本入不了天师的眼,比如说徐衍,一手符令足以横扫。
可现如今,这些宗门修士为了对付我竟然搭建起了法坛,阵仗之大超乎我的想象。
“他们想要做什么?难道这些人发觉了十方炼鬼大阵?所以准备在此阵之外再布置一重更大的阵法?”五大上宗底蕴深厚,有人能认出十方炼鬼大阵也不稀奇,让我惊讶的是他们的态度。 要知道十方炼鬼大阵耗费一千七百七十七张符箓,经过三阴宗几代门人弟子不断完善才演变成现在的规模,这些宗门修士想要搭建出对抗十方炼鬼大阵的法阵极为困难,需要消耗海量的资源,还需要
多位天师主持,大阵才能运转。
“他们这是准备跟我打持久战,铁了心要抓住我。”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些想不通:“莫非他们已经得到了徐衍和其他弟子死亡的消息?”
坑杀一整代宗门弟子,这个罪名想想都觉得恐怖。 “冷青玄到底有没有告诉他们双面佛的事情?我怎么感觉这群混蛋全跑过来对付我了?柿子捡软的捏?准备先活捉我再去灭双面佛?”我之前严重低估了宗门修士抓我的决心,还以为躲入恨山,依托十
方炼鬼大阵就能高枕无忧,现在我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大约正午时分,在太阳升至最高的时候,四方令旗之上神纹闪耀,令旗周围的浓雾竟然被驱散。 大雾被封锁在一定的范围之内,直到这时我才看到,周边的山林石缝之间远不止这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