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满蛊毒的水壶放在陆谨身前,壶盖没有盖严,隔着很远都能听到水壶内不断传出的异响,仿佛那些剧毒之物正在黄泉水中撞击壶壁。。。
“高健,你没得选择,实话告诉你,这小子喝下的黄泉水中放入了子毒蛊,子母同心,想要吸出他体内的子蛊,只有找到血脉相同之人吞下母蛊,然后滴血歃蛊才能救他。”陆谨看着被踢到墙角的钟九,发现他只是肚子破开,并无生命危险后,低声骂了一句废物,便不再理会,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我身上。
“你就这么肯定他是我的孩子?”反手握着匕首,钟九肚子里温热的血正顺着冰冷的刀锋滴落。
“是不是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过你最好祈祷自己跟这小孩有血缘关系,否则不仅你会死,他也会在三天之内用一种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陆谨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陆尘打断,他第一次完全睁开眼睛,那双眸子好像大海一般深邃,又包含着星空一样的璀璨:“高健,我不管你和陆谨之间有何仇怨,这是你们的‘私’事,你们自己处理。但是涉及到妙真心法,事关立派之本,容不得马虎大意。所以还望你海涵,如果你能成功度过诛心问道,我定让师弟向你赔礼道歉,并捧上奇珍异宝当做补偿。”
“命都没了?我要宝物有何用?”我低着头,掩饰眼中的冷光。
“看来你对诛心问道有些误会,子母蛊毒在相互吸引的时候,受术者不能有丝毫分心,只要你在这个过程中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保证你和这个小孩平安无恙。”陆尘一脸淡然,他跟我并无仇怨,来此只是因为受到陆谨挑拨。
“说得轻巧,就算事后你们赔礼道歉,可你们对那孩子造成的伤害又该如何弥补?他本身就内向自闭,如今又被蛊毒和‘阴’气入体,体验炼狱一般的折磨,你让他以后如何生活?你们生生毁掉了一个孩子还没有开始的人生!这岂是区区宝物能够赔付的?”我看着蜷缩在地的王语,握紧了手中的刀。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知好歹,不明是非。”陆谨张口说道,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
“我不明是非?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咄咄‘逼’人!初次见面,你‘欲’强买我忠犬,其后挟持幼.‘女’争抢桐桑符,再然后更是对我‘女’友出手,你三番五次故意刁难,居然还说我不知好歹?我现在只恨当初没有一刀宰了你,让你看看你口中的凡人,是如何剁下你狗头的!”我站在实验楼内,语气森寒。
“你……”陆谨张口就要骂道,但回头看了一下自己师兄,一挥道袍:“如果你真的没有偷师妙真道,为何不敢一试?”
“你说话如同放屁,我喝下剧毒蛊虫,生死不能掌控,失去任何反抗能力,到时候如果你们反悔怎么办?”我厉声呵斥。
“我妙真天师,出身名‘门’正派,岂会出尔反尔?”
“你们出尔反尔的事情做的还少吗?绑架四五岁的孩子,以此来‘逼’迫我,好一个名‘门’,好一个正派!”屋子内‘阴’气更加浓郁,‘阴’气化成的巨蟒又多了几条,前前后后,阻断了外出的路,将我完全封死在实验楼内。
双方僵持,陆尘再次开口:“我知晓你对妙真道存在偏见,但是你现在别无选择,只有喝下母蛊吸出这孩子体内的子蛊,他才有活命的可能。此地‘阴’气浓郁程度超过我的预估,你再犹豫下去,子蛊钻入心肺当中与‘阴’气化为一体,到那时可就神仙难救了。你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考虑,等到午夜凌晨如果你还没有做出决定,那我就联合三‘阴’宗将你和这孩子一起擒下,不论生死,杀无赦。”
实验楼内‘阴’风阵阵,我感觉这里温度要比学校外面低上很多,不知是因为‘阴’魂出没,还是以为陆尘的话语。
实验楼外,二狗的兄弟们大多都被‘阴’气攻入经络,面‘色’难看,只有手持割鹿刀的二狗和蛊先生还有一战之力。
此时他俩正在防备三‘阴’宗的道士,自身难保,更不要说前来助我。
“进退维谷,我已步入绝境当中。”此时我拼上一切有五成逃脱的把握,但是王语必死无疑,看着那个小小的趴在地上的身影,我不知该怎么去面对。
当初我将他带出齐村‘妇’幼保健院是出于好心,想要给他更好的生活,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鬼母的‘逼’迫,不过此时我已经解决了三眼鬼婴的问题,相当于平白无故占了个大便宜,此时我还要去对这个孩子负责吗?
他本就自闭,经受此难之后,估计很难痊愈了。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分析利弊,或者说在努力的说服自己,远离危险,不要去做那些蠢事。
“你还有十分钟。”陆谨慢悠悠的出声提醒,他很享受现在的过程,自己师兄已经发话,他只需安静的看戏就行了。
‘阴’气肆虐,体内‘阴’脉不断吸收着最‘精’粹的‘阴’气,但我还是觉得寒冷。
“妙真道,今日之事,我记在心中,如果某侥幸不死,来日势成,必登‘门’拜访!”我脚踩‘阴’气,一步步朝陆谨走去:“这蛊毒,我喝!”
“健哥!”被‘阴’气阻隔,二狗进不来,但是却能看到屋内发生的一切,他挥动割鹿刀想要冲进屋内,好不容易才被蛊先生拦下。
“别给高健添‘乱’。”蛊先生看着那一壶蛊毒,似乎明白了什么,死死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