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贵抬起了头:“把每个接受赈济的灾民的名字、籍贯、因何逃荒至此,统统记录下来……还有,他还私下打探,问这里附近有没有魏忠贤的生祠……”
在座的几位大员顿时身体一僵,这是他们的命门要害……
史永安强作镇定:“还有呢?”
胡平贵答道:“这几日城外的灾民得到了这城南开粥厂的消息,从四面八方都聚了过来,现在城外已经聚起了数千人。我今天下午找了个伶俐的手下混了进去,发现这客人似乎是意有所指……”
史永安脸色阴沉:“什么?”
“这客人特意挑选了十几个精明干练的流民,问他们敢不敢跟着自己赔上自己的脑袋……小的认为,这客人是不是打算带着他们进京,坐实了一些凭证……”
史永安呵呵冷笑:“锦衣卫竟也开始搜集人证物证了,他们何曾有过这么讲道理的时候?”
胡廷宴道:“当今万岁就喜欢霹雳手段,尤好声名,或许是给这些锦衣卫下了旨意?”
史永安沉思片刻,道:“说来说去,都是怀疑,倒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没有?”
胡平贵道:“回大人的话,若无证据,小的又怎么敢在此信口开河。这些京城来客夜夜笙歌,每晚都要包下一整个院子的姑娘,今晚已经是第三家了。前两家的老鸨子我都仔细问过,她们……看到了这些京城来客的腰牌……”
‘呼隆隆’几位官老爷挺身站起,唯有胡廷宴捋着花白的胡子端坐泰山,心中暗想:老夫都特么担惊受怕好几天了,现在也该你们肝颤一会儿了!
腰牌现身,又和京师里的消息对的上,这几个锦衣卫的来意已经确凿无疑。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半晌,史永安才叹了一口气道:“凑银子吧,早些打发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