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绑结实的刘安全瞪大了眼睛,还未等他挣扎,便直接被掀来的威压击晕,饶是南追星都不得不护住苏问退出十丈之外,凭他区区一个二等武夫,没有当场爆体而亡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刘全本想留下,被苏问直接喝退,之后弃寨而出,明眼人都知道此刻的交战已然不是他们这些凡人可以参入的,哪怕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也要让古大年掉下好大一块肉来,顷刻间两座战场,一处寥寥数人,一处喊杀震天。
七贵守住寨门,警惕万份的凝视着左右,能够让南追星如此忌惮的绝非只是对方一人,许木子前踏数步,步法愈来愈快,肉眼可见其周身涟漪波纹,好似一颗砸入水潭中的巨石,只不过效果却是相反,从开始的微微荡漾,直至掀起滔天波浪。
“小子,借生花笔一用。”许木子探手虚空,根本不需苏问回应,生花笔便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隔空飞来,笔杆中精致的阵法轰然震响,欢愉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在诗仙唐一白手中挥洒墨采,号称独取世间八斗fēng_liú的唐一白,诗情无双,当世无敌,只是在他之前还有一人,岂止当世,木子fēng_liú,千古唯一。
笔尖染墨,在苍穹之下画出一笔,遮天蔽日,韩客卿面色阴沉,对方虽然修为大跌,可意境犹在,此刻又有诗仙妙笔加持,唐一白是五十年来第七位有资格飞升之人,上通天道,其中半数气运都在这生花笔上,许木子硬是依托笔上的一丝仙意以立尘战不惑。
“判官笔下定善恶,生死簿上算苍生,许木子,你当真不要长生了吗?”一根漆卿持在手中,善簿突然扩增数十倍,犹如一张遮天大伞护在他头顶,只是遮的不是天,而是那道飞鸿直泄的笔墨。
许木子冷笑一声,反手再添笔墨,两道百丈长宽的墨痕交叉而坠,也就是这一瞬间,原本乌黑的长发忽而花白起来,双手上被烈焰灼烧而出的伤痕浮生出无数褶皱,整个人顿时苍老了十年。
“三哥,他是什么人?”苏问沉声道,哪怕是他此刻的眼界也能看出对方绝非凡夫俗子,甚至实力远在南追星之上,可这样的人且不说为何会沦落到如此模样,他自问与对方非亲非故,何须对方不要命的出手相助。
“一个旧人,与你有恩,与你师兄有仇,等下你不要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手,阴曹最厉害的手段便是因果之力,你万万不能沾染半分。”南追星没头没尾的说道,突然一步冲天,又见一道阴影从天而降,两者重重冲击在一处,顿时余波扩散,刺耳的摩擦声险些让苏问崩溃,无需怀疑,又一位立尘强者登场。
小仆人皱着脸颊看着空中交错的身影,错愕非常,当初的一句玩笑话,想不到这么快就应验了,怎的这些别人几辈子都见不到的立尘宗师今天就跟地里的萝卜一扯一大片。
还未结束,几道身影忽地从山寨外窜出,目标直指向苏问而来,尽管没有南追星此刻交手那人实力非凡,但也都是开灵上境的好手,而且同样境界,莫然言在对方面前根本不是对手,修为是修为,实力是实力,两者其实并没有必然的关系,莫然言常年闭关修行,修的是心境、道法,其实本身实力并不强,如此才给了苏问可乘之机。
而眼前这几道腾挪而来的身影分明都是有着相当造诣的杀手,南追星要他站在原地不要动,可此刻若是不动,岂不是给对方当木桩子打。
只在他迟疑的刹那,一人已经欺身面前,一股子阴冷的气息从对方谁上散发而出,伴随着的还有一阵腐朽死寂的味道,仿佛从底下爬出的恶鬼一般,阴沉的面容被面具遮住一半,只露出那双眼睛看的苏问心底发毛,终于忍不住抽剑去刺。
突然一道魅影闪过,稳稳当当的横在苏问与那人身前,一手撩起苏问的手腕,将龙舌收鞘,却又听见刀刃出鞘的声音,一抹金色的寒芒映在苏问眼中,忍不住微闭眼眸,依稀可见那道英姿飒爽的身影,好生熟悉。
“好侄子,嫂子来救你了。”
竟然会是冉红云,只见其驭起飞剑与那阴森之物战作一团,虽然发音相似,可驭剑和御剑之间的差距却是天上之别,前者仅仅是在周身三尺之内,以灵力控制飞剑,后者却是引动天地之力,千里之外取敌首级。
七贵连忙护在苏问身旁,尽管冉红云挡住一人,可还有四道身影本杀而来,此时冉红云竟然还能分心出声提醒道:“你们两个乖乖站好,这些人不是你们可以面对的。”
“难不成站在这里等死吗?”七贵颤巍巍的嚷嚷道,这些比鬼怪还要阴鹜的家伙着实是正中他的死穴,手中的朴刀已经捏出了汗水。
苏问轻轻拍在他的肩头,让他放松,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个弧度,看来这场闹剧的主角早已经从陈茂川变成了自己,当真是好大的阵仗,一名不惑境,一名立尘境,五名开灵上境,这样的阵容轻松灭杀一个二流宗派不成问题,就算是扔到一气宗,元气大伤总还是做得到的,自己一个从未踏足世间的雏儿,从哪里冒出这么多的仇家,而且显然对方并非是为了杀他,否则这一路早够他死上十次了。
“姓苏吗?总不会是我那个从未见过的老子吧!还真是窝火,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大叫一声救命。”
眼睁睁看着另外四道身影近身而来,苏问不为所动,南追星要他站在原地,冉红云也是这番话,因果之力是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