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狰狞鬼脸浮现在牛霸天脚下,阵阵莫名力道从那鬼脸之中升腾而起,好似蛛网缠绕一般将牛霸天缚在其中,肖成艰难起身,胸口处一枚骇人拳印生生凹陷,却是阴森发笑的看着被定在远处的牛霸天,神情狰狞与那鬼脸如出一辙。
“若是连你们这点把戏,老夫这半辈子算是白活了,谁都知道偃师最怕近身,我会不知道吗?”肖成仰天长啸,双臂猛然张开,无数成丝成缕的气机从他体内散出,通然名的妖鬼傀儡术可以以活人做傀儡,而这本身就是傀门的不传之秘。
一道道气机如同长针刺穿牛霸天坚如岩石的皮肤,瞬间阻断了经脉中灵力流动,肖成十指轻弹,对方竟是诡异的随着他的牵动而莫名展开身体,身后黑甲傀儡发出桀桀声响,掌心之中突然一道暗纹浮生,随即飞速掠向牛霸天背心。
“你这肉身用来做傀儡再适合不过了。”肖成歇斯底里的狂笑。
然而就在那黑甲傀儡飞至牛霸天身侧的刹那,那张老实憨厚的面容突然狡黠一笑,一双铁拳轰然砸出,直接捣烂了对方胸口,被束缚其中的鸿蒙之气也得以脱身而出,牛霸天一手提着残破不堪的黑甲傀儡不屑说道:“就这种破烂货,俺老牛有多少砸烂多少。”
肖成惊魂不定的看着牛霸天,那黑甲傀儡已经是迈过上品之列的傀门瑰宝,竟是被对方直接打穿了胸膛,然而更让他惶恐的却是对方究竟是如何挣脱开脚下的镇傀图,一旦被入体气机阻绝了经脉,便等同于封闭灵宫,即便是以身体见长的武者,没有灵力润养肉身也只能是任人宰割的下场。
“没有人能逃过镇傀图,除非你不是人。”被自己一语恍然惊醒的肖成狂喜难掩,谁说只有一个两界山的居民,正是因为眼前这个体壮如山的家伙体内的经脉与人类不同,才不受镇傀图的影响,这一秘密对于他,甚至是整个傀门都可说是比仙家气息还要珍贵百倍的消息,区区的仙家遗物如何比得上拥有一个真正的仙。
“好啊!好啊!”肖成兴奋的连连说到,猛然扯开胸口衣衫,有一幅与黑甲傀儡掌心相似的暗纹,更显复杂,抬手摸过嘴角血渍重重点在胸口的暗纹之上,立刻血腥之光充斥整幅纹路,与此同时难以言表的磅礴气机涌入肖成灵宫之中,隐隐可见一道道牵丝线从他身后延展而出,不知去向。
就连与两大道行战的不可开交的傀门众人都齐齐望去,那位傀门大长老更是惊愕言语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肖成不惜惊扰老祖宗。”
苍穹之上依稀可见一张沧桑容颜俯视大地,双眼睛猛然睁开,精光夺日,肖成顷刻间变得骨瘦嶙峋,一身精力顺着身后牵丝线涌入苍穹之中,恐怖威压逐渐从天际洒下,似乎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在苏醒,在傀门之中一座棺材缓缓开阖。
“老的打不赢,就叫更老的,你们傀门还真是群不要脸的东西,既然如此怕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棺材里待好,不然拆了你的棺材烧火。”
一声怒喝骤然而起,直接搅散苍穹上那张人面,牵丝线根根断开,那股即将降临的恐怖气息瞬间烟消云散,傀门中开阖寸许的棺材立刻像见了鬼似的紧紧盖住,肖成口吐鲜血,一身修为算是到了头,铺天盖地而来的圣洁之辉笼罩着整座背荫山,那位素衣老人终于来了。
“还好来了,老人家腿脚慢了些,但总算不晚。”陈长安弹了弹身上已经被黑气腐蚀的支离破碎的碎屑,轻笑道:“毒王,你还不离去?你们魔宗这次还能活几人”
毒王不以为然的看着那位缓步落定的老人,尽管没有那件大红袍,可他依旧是凌天宫三大神官之一的渡世大神官。
“当年我魔宗弟子被凌天宫折损七八,十位长老被苏承运骗入问道天中,这种把戏只骗得了一次,你真以为我魔宗再度出世会毫无防备吗?”
就在渡世现身的瞬间,天外一道长虹顷刻而至,落地之时整座背荫山都随之颤动,尘埃中一道巍峨身影徐徐站定,目光如炬,好似星辰之光洞穿世间。
“官天晓。”陈长安双眼眯缝看着来人,天下第三的官天晓也看上了这里的仙家气息,“果然只有魔教功法才配得上他独树一帜的武道之巅。”
“老爷子,别来无恙。”官天晓仰首望去,面对凌天宫大神官依旧如此傲然,天下第一的莫渡闭关百年,第二的琼经一生不下凌天宫,那这人间他便是最强。
“腿脚还算利索,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南来北往的也不嫌累,官庄主可是从第一庄而来。”渡世轻声说道,慈眉善目颇有仙家气派。
南唐国内有大河名墨水,宽比南海一望无际,河边三大道行传承数百年,大周帝君曾赐匾封册宗师一道,一直到五十年那场劫数,天下气运汇流凌天宫,即便是三大道行也未能幸免,但是就那之后二十年,一座山庄凌水而建,立于墨水之上,名为第一庄。
“从郴州来。”官天晓直言说道,并不想与渡世打哑谜,郴州为魔宗初始之地,他既然这么说,便是不怕让对方知晓他与魔宗的关系。
“那官庄主此行为何。”渡世揣着明白装糊涂,对方不愿与他打哑谜,他就偏偏要耽搁对方一阵。
官天晓极不给面子的冷哼一声道:“明知故问,老爷子我们把话摊开了讲,苏问与这仙家气息我都要。”
“这就难办了,凌天宫入北魏传教,好歹是借了人家的灶台生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