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发男子同样身负重伤,腰间一道伤痕险些破开内脏,若不是有金光护体,只怕早已经被拦腰斩成两截了,“不清楚,那小子的手法太诡异了,明明没有灵力波动,却好像有无数把利刃刺来,连金钟入定都抵挡不住。”
张老三算是三人中受伤最轻的,并非因为他修为深厚,而是对方随手一指,他便被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金钟入定虽然是排在第四十九位的神通,终究是进了五十之列,那便是真正的神通造化,竟然连对方一招都挡不下,若不是两位哥哥拼死救他,此刻已经被对方擒去了。
“哥哥们,要不然就算了吧!这青澜佛舍不好夺。”
“算了?咱们张家的金钟入定已经练到极致,想要再进一步必须拿到青澜佛舍,后面朝平京来的人还有很多,南唐的人也在赶来,我就不信找不到机会。”赤发男子怒声喝道,一口浊气从鼻腔中冲出,房间中本就血腥难忍的气息更加灼人。
“哥哥,为了一个青澜佛舍,连南唐的人都惊动了,未免太看得起那个小子了吧!”张老三惊声说道,问道榜前五十的神通固然珍贵,但青澜佛舍毕竟仅排在三十七位,若非他们张家老祖当年创造的金钟入定实则是一种进
阶神通,以第五位释教六神通中的神足通为最终极致,想要依次进阶必先得到青澜佛舍,否则他三人绝不可能如此执着。
赤发男子轻笑摇头,扶着窗台艰难站起身子,从桌上的包裹中取出一封密函,“只是一个青澜佛舍自然不可能引来这么多人,但若是再加上一个气昆浩然,莫说是南唐的寻常势力,就算是三大道行也会忍不住来凑个热闹。”
那封不知从而得来的密信上只提到一人,许家木子,千古fēng_liú。
“大哥,你真的相信这小子得了许木子的传承,这密函来无根据,只怕是故意有人在散播谣言。”张老二沉疑道,但凡修士谁人不想要问道榜上的神通,尤其前五十之列,都可称得上几近道法的巅峰之作,而最前的十大神通,更是被认为得传承便得天地接引,尊奉天道之列,无敌于世间,许木子之所以能够自命千古fēng_liú,其中九成的荣耀都要归于他的气昆浩然,位列十一,天道之下第一神通。
若密函所言不虚,身具无数神通,苏问又岂能是默默无闻之辈,只怕早该是和莫修缘等同的天命之人,单是这份气运整个九州都寥寥无几。
“散布谣言也好,别有用心也罢,凌天宫掌罚使亲自前往学府,为的就是这个苏问,谁不知道凌天宫才是这世间对三千道法最狂热的追求者,方才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小子最后手里拿着的应该是生花笔。”张老大冷声说道,瞳孔中的光彩越发锐利。
“诗仙唐一白的生花笔?”张老二一语惊出,才后知后觉的点头道,“不会是巧合,当世fēng_liú无双,诗情风采无敌,唐一白的确最可能是许木子的传承者,既然连生花笔都给了苏问,错不了,这小子真是要搅得天翻地覆才肯罢休啊!”
“气昆浩然咱就别想了,跟着那些大佬后面拣些残羹剩饭就知足了。”张老大怅然说道,按在桌面上的手掌悍然发力,掌印深入桌面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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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州到平京的官道上,一架马车缓缓前行,车上有两人,一位儒雅谦和的中年书生,提笔研磨写着什么,每写好一封就会顺着窗口丢下,而那些信纸在落地之时竟翻飞成纸雀朝远处飞去,另一个浑身上下都透着痞气的青年,好似永远不懂得安生一样,在狭小的车厢上窜来窜去,可怜了那匹马儿,只得无声抗议着。
“师尊,你在写什么?”柳三晓不解问道,在沧州告别了师母,这对只有数日交情的师徒便驾车远行,一路上对方一直在写信,每写一封就会抛出车外。
“写给一人的麻烦,写给一人的机缘,写给一人的命途......”陈长安没有抬头,依旧自顾自地写着。
“得得得,师尊你每次说话都是云里雾里的,不过徒儿跟你这么久了,你却什么都不教我。”
听到柳三晓的埋怨,陈长安终于停下笔,抬头看着对方,认真的说到,“我不是一直都在教你吗?这门功夫我自认为天下第一,就连莫渡和苏承运都自愧不如,因为他们只是夹缝,而我才是那个在其中求生的人。”
柳三晓仍旧听的不明所以,便也不问了,师徒二人进京途中曾遇见过一名姓谭的书生,陈长安也是这样跟对方讲了许多有的没的,不过临别时从竹筒中抽出了一枚竹签赠予了对方,这一路上被师傅赠签的不下十余人,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些签上到底有什么。
一封封信,一枚枚签,离开阴曹已有五十年之久的转轮王就是如此慢慢的让所有人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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