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是在阳宅,这要是在棺材里,非得吓死活人不可。
老头的这个动作简直太诡异了。
之前连起身都十分费劲儿,想不到,这会儿竟然能和年轻人一样利索,一点都不像九十七岁高龄该有的样子。
那老头神情紧张,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在土炕上来回走了几圈。
惊得赵叔下巴都合不上了,陈大秀和小林子虽然没被吓趴下,但后脊梁背也止不住的嗖嗖冒凉气。
心想:这老疯子到底是人还是妖啊?
对视了一眼,就喊了一声:“老爷子!”
那老头忽然想见了鬼似的,怪叫了一声,好像是被刚才这嗓子给吓着了。
两只黑白色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着小林子:“不能碰,不能碰……”
说完,整个人就开始犯疯。
在土炕上胡言乱语,手舞足蹈。
赵叔因为前天经历了一场怪事,这个时候,反倒没那么怕了,只是觉得很奇怪,脸上一副怪异的表情看看陈大秀。
陈大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上去将老头按住,给他号了几下脉搏,发现这老头脉搏并不紊乱,只是很微弱,眼珠一转,轻声道:“他是装疯!”
“什么?装疯?”赵叔有点不敢相信。
小林子也不相信,看那老头怪异的表现,怎么都不觉得是装疯。
然而那老头却心知肚明,虽然陈大秀的声音很低,但他还是听见了,用力喘息了几次之后,说道:“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说完,就将一个破枕头递给了陈大秀。
陈大秀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结果枕头的同时,就发现了异常。
原来这枕头里藏着什么东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知道是什么。
“老人家,你……”
陈大秀再想问的时候,发现那老头已经咽气了,鼻息,脉搏,全都没了。
这时,众人才意识到,刚才老头的怪异举动,应该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陈大秀看他可伶,就让赵叔帮忙找人张罗一下,给老头安排后事,钱都由他出。
赵叔欣然答应,那小林子在一旁看着,对陈大秀配合的五体投地,看来他师傅所说果然不假,这陈大秀确实是个仗义之人。
没多会儿,村里的帮手就来了,农村这边,有不少地方售卖冥界用品,也就是死人用的东西,什么寿衣,花圈,金钱幡等等。
陈大秀给赵叔预备了五万块钱,让赵叔他们帮忙置办,在给老头选一口好点的骨灰盒子,办完丧事,就去火化。
因为老头没儿没女,晚上,也就没有守灵的。
陈大秀心想,找别人干这事儿估计也不合适,干脆好人做到底,自己来吧。
村里那些大爷大叔们,看陈大秀这么有魄力,也都跟着说帮忙守灵。
事实上,这种事儿也是没办法,
老街坊不帮忙,难道把老头放这儿不管?
那样做,也太没有人情味儿了,何况,这守灵的人一多了,也就无所谓什么忌讳了,大伙儿谁不知道这是帮忙呀?
除了一些愿意嚼舌根的八婆胡说,别人,谁都不会乱想的、
正所谓:死者为大。
陈大秀等人也顾不上这样那样的忌讳了,凡是帮忙的,都在肩膀上绑一块白布,也就当是给老头披麻戴孝了。
布置好了灵堂时,已经是下午了。
这时,村里来了不少瞧热闹的,秀妈知道这事儿以后,不仅没生气,还觉得儿子这事办的好,办的漂亮!
那陈二婶心里想说点什么难听的,可嘴上却不敢,老老实实的帮着剪纸钱。
要不都说人多好办事。
有了陈大秀这个领头的,很快,村里的好心人就都加入进来了。
后来有人问,要不要给老头办个酒席?
陈大秀心想:大过年的,大伙儿这么够意思,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大办一场,也让乡亲们都跟着热闹热闹。
农村这里有喜丧一说,意思就是说,这人死了,也是一件喜事,来吃饭的人越多,就代表死去之人生前的人缘越好。
所谓的红白喜事,大致就是这样一个意思,实际上,不光结婚是喜事,死人,同样也是一件喜事。
只不过有些人总愿意曲解字面的意思罢了。
陈大秀找来村长和赵叔,问他们现在弄酒席来的急不?
赵叔说:“肯定来得及,现在是过年,很少有人办红白喜事,估计有不少办事儿的闲着呢。”
陈大秀当即决定,按二十万的酒席招呼,让村长通知大伙,晚上,都来这边吃饭,而且不用随份子!
其实随了份子也白搭,老疯子无儿无女,收了份子给谁呀?
大伙都是帮忙的,总不能平分这钱吧……
干脆,就不收份子。
村长一听,直竖大拇指:“好小子,真有魄力!”
马上带人去联系和准备。
这时,老板娘和小艾老师也来帮忙了,后勤基地工程的事儿,已经和小林子谈好了,小林子愿意以最低的价格承包工程,并且明天就准备动工。
老板娘当然不客气啦,让小林子先开工,并预付给他百分之三十的工程款,干的好呢,就继续,要是干不好,老板娘就直接不用他。
这事儿小林子也能理解,表示肯定能干好。
双方谈妥,就专心准备老疯子的丧事。
到了傍晚时分,村里别提多热闹了,老疯子家周围,热闹非凡,男女老少全都有,足有好几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