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呐,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这儿呆着。多凉快啊。”汤起波很不要脸的拿衣角给自己扇了扇风。
“好啊,等会儿我们走,您就在这儿好好凉快着。可别跟着我们冒险了哦。”独蛋拉出虚情假意的笑脸,说道。
“那可不行,你们当中数我年纪最大,要是丢下你们不管,以后我汤起波的面子往哪儿搁?不行不行。”汤起波直摆手。
独蛋白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
“诶,独蛋,你爷爷家离这儿不是不远吗?可以去找你爷爷,他肯定有办法。”坡比一拍大腿,指着某一个方向说道。
独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北边。她爷爷家明明就在南边。
不过坡比这么一说也确实是提醒了独蛋,照理说爷爷他们早就被放回来了,爷爷肯定在家等着自己。
他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多了去,去找他肯定有办法。
“你们还能跑吗?到了我爷爷那里就安全了。”独蛋转了转胳膊,重新打起精神。
“……还要跑?那些人不是没有追来吗?再休息一会儿怎么样?”汤起波给自己按着大腿小腿,似乎是很辛苦。
他毕竟也算是半个残疾人了。
拿着个拐棍跟着他们跑是有点可怜。
“要不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们,等我们安全了再找车来接你?”独蛋好不容易对这个人起了恻隐之心,却被无情的拒绝了。
“那怎么可以!”汤起波说着就站了起来,像是怕独蛋他们会把他丢下一样。
“那就只能跟着我们跑咯。”坡比在一旁活动着筋骨,插嘴道。
他扭着脖子转着大腿,很有他平时健身时候的架势。
“我先说一句,在路上遇见人多的时候脚步要慢下来,千万不要慌,以免引起人的怀疑。我们四个人本来就已经足够显眼了。”多德说道。
独蛋看了眼身边的三个男人。
一个斯文瘦弱清秀男,一个模样突出混血男,一个中年拐棍男。
再加上自己。还有一个戴着半边覆面玉的女人。
这怎么可能不显眼!
很奇妙的一个组合了。
“我带你们走小路,尽量避免人多的地方。跟我走。”独蛋回头瞧了一眼来时的路,仍旧没有人追来的迹象。
便带着三个男人上路了。
独蛋尽可能的往乡间小路走,虽说道路狭隘,但只要没有河流经过,任何地方都是可以抵达的。
这里的每一条路都是由人踩出来,而不是由水泥铺出来的。
独蛋从小在田间长大,对这样的路无比熟悉,因而走起来也畅通无阻,对着南边的方向笔直前行。
头顶上的太阳愈发晒人,树上的知了也在不知疲倦的叫着。
独蛋一行人早已经汗流浃背,水也快要喝完了。
“能不能……吃点东西再走?”汤起波耷拉着眼皮,几乎全身都依托着一根拐棍,只要拐棍一断,他就会倒下。
独蛋翻了翻自己的挎包,当初储存的压缩饼干早已经吃完了,再无储粮。
她不是不饿,刚刚胃里绞痛一阵后便失去了动静,现在全靠求生的**支撑着。
“这里的路我曾经走过,再往前走一千米左右就会有一棵桃树,现在正是结果的时候。”独蛋说到“桃”字,舌头舔了舔嘴唇。
却发现越添越干,嘴唇也开始起皮了。
说到这里,汤起波像是有了几丝精神,直起了身子。
“你这小娃子可别跟我讲什么‘望梅止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要我去了没有,你非得给我弄吃的过来,就算是你的血也行。”汤起波还惦记着给茗茗还魂时放掉的一碗血,这时特意提了出来。
“我没有‘望梅止渴’那么高的觉悟,走就是了。”独蛋拿衣袖擦了一把眼角的汗,走在了前面。
独蛋没有骗他们,这里的确有一棵桃树。
这是小时候奶奶走亲戚时路过的地方,那时桃树还只有一根枝条,歪歪的插在泥土里,与旁边的院墙相隔十米左右。
后来独蛋在奶奶过世后经常一个人过来看这桃树,看着它一年一年的长大了。
然而这道院墙里面的人家已经不在了,里面杂草丛生。
这桃树却越长越旺盛,桃子也越结越甜美,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摘上那么一两个。
后来有人心眼坏,瞅着时机就要把树上的桃子全都摘下来去卖,但没过几天那个人就出了事情再也回不来了。
有人说这桃树有灵性,只能给过路人解渴。要是有人起了贪婪之心,就会引来祸事。
因而桃树上一直硕果累累,过路的人总能在此得到片刻的舒适和宁静。
等独蛋带着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桃树仍在,桃子却没剩几个了。并且都在树的顶端。
树下一片烂了的果子,桃汁溢满而出,沾在了独蛋的鞋底。
“还真没骗我,桃子是有,那也得拿得下来啊。”汤起波仰头望着树上的桃子,喉结滚动。
“我来。”
“我来!”
多德的声音和独蛋的同时响起,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心知肚明。
他们从小都是在农村长大的,爬树下水都不在话下。
就是多德在国外呆得久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小时候的身姿。
“看不出来,你这么个身板还会爬树。”坡比摸着桃树的树皮,对着多德说道。听他的语气酸酸的。
“见笑了。”多德朝手掌心哈了口气,猛一使劲抓住了一根桃木枝,将整个身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