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豪子,要不这样……”独蛋将八卦镜收在腰上,左手的符咒往前一递,示意豪子拿着。
“做什么?”豪子缩着手不肯接,像是怕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既然我没办法摸清她的走向,那就你来帮我……把这个东西,贴在她身上,不管贴哪里都行,只要粘在她身上就可以……”独蛋一把抓住豪子的手,硬生生的塞给了他。
豪子为难的看着手中黏糊糊的纸张,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你都说出来了,那我更不可能贴上了。”
独蛋身子一僵,是了,那鬼也是听得到她说话的。她怎么就把人家当作空气了呢?
看不见还真是麻烦。
“你拿着吧,万一以后遇见了什么坏蛋,就贴在离你最近的鬼上,保管你反败为胜。”独蛋推了推豪子递过来的手,从身上又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包类似于粉末的颗粒状物品。
独蛋捏了捏手感,点头说道:“用这个准没问题。豪子,去拿个洗脚盆来。最好是你爸用的。”
豪子奇怪的看了独蛋一眼,动了动嘴却没吐字,麻利的去浴室拿了个大花盆子。
随之进来的还有豪子他爸。
吓得独蛋赶紧收了工具,扯了红色腰带。
“豪……豪子爸,我们在闹着玩儿呢。”独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桌上的皮包也收了下去。
“玩什么?还需要这么大一个盆子?”豪子爸没有笑容的样子看起来有点严肃。
这让独蛋更加窘迫。
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来帮他们一家驱鬼的吧?那到时候他们会将自己与豪子划为一类人,称之为脑子有毛病的人。
独蛋才不会那么傻。她笑呵呵的拿过盆子,将袋装颗粒粉末尽数倒进了盆里,又加了点水,和成稀泥。
“像豪子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多锻炼锻炼动手思维能力……您看,这泥是我特地买来给豪子玩的。不粘手好清理,绝对不会弄脏家里……”
说到这里,独蛋突然想起来,他应该是不会在乎弄不弄脏家里的。
“泥巴可以在外面玩。在卧室里面玩怪脏的,豪子睡觉的时候又要咳了。白小姐,不好意思啊,不是我不让你们玩,是这孩子从小有咳疾,受不了房间有灰……”
豪子爸一边说一边拿手摸了一把柜子上的灰,皱了皱眉,但最终又没说什么。
“好,好,我们不玩泥巴了。豪子,我们玩拼图,好不好?”独蛋赶紧将盆子往后面一放,麻利的拆开了另外一副新的拼图。
“爸爸,你出去吧。我要和姐姐一起玩了。”豪子挪了挪脚,想要到独蛋这边来。但他又有些犹豫,似乎是怕他爸爸不同意。
看得出来,豪子还挺怕他爸的。
“别玩太晚。记得自己洗了早点睡。”豪子爸看向豪子的时候,眼神温柔了半分。
豪子应了一声,跑到房门口,示意他自己来关门。
豪子爸无奈的转身就走。
落寞又有些微驼的背影显得他不再像独蛋第一眼看到时那样高大。
这只鬼究竟对这家人做了什么,竟会让本该幸福的一家人变成这副模样。
由此独蛋更加坚定了帮助豪子驱鬼的决心。
豪子爸一离开,独蛋迅速将盆又拿了出来,放置在沙发前面。
“……女鬼小姐姐,如果你听得见的话,请到盆里来。盆里的东西很好,大补鬼身……”独蛋的声音很低很低,转着眼球看向四周,企图能有一眼望对地方。
“姐姐,那泥是什么东西?”豪子凑过去问道。
“嘘,别说话她来了没有?”独蛋看着豪子的眼睛,以确认自己的判断无误。
“来了,在盆子外面。”豪子点了点头,看了过去。
“外面?她为什么不进去?”
“我不知道。”
“你问问她……”独蛋此刻有些着急。
她就像是个第三方平台,一边帮助豪子驱鬼,一边还要问豪子关于鬼的种种举动。
总之,有点疲倦。
“她从来没跟我说过话。我找她说过很多次了,她一次都没回应过我。”
“还挺高冷。”
独蛋从沙发上捡起那条红腰带,重新给自己系上了。
“她在看着你。好像是要和你说话。”豪子突然说道。
独蛋一惊,缩回了沙发里。
“我看不到,也听不见,跟我说什么?”
独蛋觉得自己此时的举动很像神经病。除了能看见女鬼的豪子,没有人再能体会到独蛋面对眼前空气的惶恐了。
她连呼吸都变得轻浅起来,生怕吸了个鬼上身。
“她问你,盆里是什么?”豪子正儿八经的说道。
独蛋头皮一痒,揍豪子一顿的心都有了。
“这是你自己问的吧?”独蛋没好气的瞪着他说道。
豪子笑嘻嘻的摸了摸后脑勺,无声默认了。
这东西,但凡是鬼,没有不知道的。粉末是由生长于极阴之地的植物和盛产于极阳之地的动物血研磨而成。
孤魂野鬼对这种东西极为稀罕,吃上一碗,胜过在阳间飘荡一年。
没有地方会公开售卖这种东西,这是独蛋在古玩市场找了很久才找到的获取两者物品的途径,买来之后自己研磨制成。
师父井元易唤之为“补魂”,专门用来为那些濒死挣扎的孤魂野鬼救命的。
独蛋这次斗胆用来献给换魂后对付的第一只野鬼,不知道能否成功。
她打算等这女鬼刚一踩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