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老鼠吧?
独蛋凝神静听,这微弱的声音极有规律,每次响起都带有一丝“哐铛”的破碎声。
不对,老鼠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发出这种声音,这不科学。
独蛋像只蹑手蹑脚的猫,每动一下都小心翼翼,揣着一颗猎奇的心寻着那声音找去。
她刚刚在柜子里整理衣服,那声音不太像是从外面传过来的,一定是在白非非的卧室里。
难不成在床下?
独蛋的手有些哆嗦,她有点害怕这落地床单一掀开,床底会有一些她眼睛接受不了的东西。
然而那磨牙般的声音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闹腾。似乎只要独蛋找不到它,它就会吵独蛋一整个晚上。
独蛋想起了很久以前坡比给自己讲的鬼故事。
传说有只鬼,只喜欢睡在人的床下。一般人发现不了它,因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去翻床底。
若是那人要搬家,它会率先从床下出来,找新的有人睡的床下,不厌其烦的找着新居所。
说不定今晚就在你家。
坡比阴沉着脸指向独蛋。
当时的独蛋哈哈大笑,甩开了坡比的手指头,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这世上是不会有鬼的。
今晚的独蛋已经不同往日,她想起了那个鬼故事,感觉自己无法下手去掀床单。
“砰、砰。”
那声音似乎要冲出某层障碍了。
直觉告诉独蛋,她要是再不掀开床单,事情就再也无法挽救。
牙一咬,一把甩开了床单。
这层宽大的淡粉色床单微弱的从独蛋的手中飘到床的另一边,悠悠的落到了地面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然而这床,是实心的。
别说鬼了,连只老鼠也藏不下。
独蛋吐了一口气,灰心的坐在了床上,眼睛却盯着房间里的其他可疑地方。
听声音似乎是某种铁块碰撞瓷物的响动,能发出这种声音的……独蛋看向了桌上摆着的那一个存钱罐。
存钱罐是个小猪瓷器,做工精致,但容量不大。
就在今早,独蛋塞了十块钱进去。
那十块钱是超市那个老人非要给的,里面有一叠纸币,也有硬币。
小猪存钱罐的嘴很大,咧着嘴似乎在嘲笑独蛋的怯弱。
而它两嘴之间产生了一道裂缝,直接延伸到它的耳根,似乎要将它的脑袋以此为界限,一分为二。
独蛋眼看着这道裂缝越来越宽,里面的阴影像是在冲破牢笼,奋力的撞击着。
“啪”的一声,小猪碎了。
嘴掉在桌面上。
与此同时,独蛋用手堵住了这个缺口。
她知道,里面的东西绝对不能跑出来。以她曾经见鬼并做了一小段阴阳商人的经历来看,这东西绝对不简单。
独蛋捡起破碎的猪嘴,已经碎成了渣渣。看来得用别的东西来堵。
她一边巡视卧室里的可用物,一边留神观察着罐子里面东西的动静。
奇怪的是,里面居然不响了。
是发现跑不掉了才不响,还是已经跑出去了?
独蛋抱着这小猪来到了一卷宽胶带面前,以她最快的速度将这缺口给封死了。顺道还抱起来摇了摇。
里面的声音听起来软弱无力,一点也没有刚刚的那种吓人的神气。
独蛋心有余悸的看着这存钱罐,琢磨明天无论如何得找那个豪子过来看看,是不是自己房里也进鬼了?
这鬼什么时候都打上钱的主意了?
真是想不透。
独蛋将这存钱罐放回原位,虽说模样丑陋了一些,好歹勉强还能看。
到时候去什么地方再给白非非挑一个相似的就好了。
这么折腾一番,独蛋感觉到有点累。
将床单重新又铺回床上,独蛋整个人都陷了下去。
次日,独蛋醒的时候才想起林南这么一个人,因而匆匆的跑到猫眼那里去看。
好了,没人。
为了确认,独蛋将门也打开了,不见林南的身影。
看来她的眼光不错,这男人肯定是撑不住回家睡去了。
也好,让他早点醒悟过来,也能早点开始他自己的人生。
松口气正要关门,对面的门锁声响起,独蛋赶紧加快了自己关门的动作,以避免和他们中的某一个正面接触。
独蛋知道自己在害怕,并且表现得有点明显。
但这换做任何一个人,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还指望她演到什么程度去?独蛋这样安慰自己。
早上还没安心过完,中午就又来事了。
门铃一响,独蛋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这白非非是不是多事体质?就不能让她消停会儿吗?
从猫眼看,外面是一群人,都穿着像模像样的工作服,被他们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独蛋一把将门打开。
“你们是装修公司的?”独蛋问道。
“是的。您应该已经收到了我的名片,我们今天是特意过来给您翻新墙壁的。”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站了出来。
他同样穿着工作服。
这让独蛋有些奇怪,什么时候名片上的总经理也要亲自上场了?
看赵面瘫的架势,他亲自推荐的人应该也不是这番模样。
独蛋的第六感催促她挡住了来者的路。
“不好意思,你们来的太早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弄脏你家里的任何物品。这是我们的工作……”
“真的很抱歉。我这人**感比较强,你们来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