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好像是捡了个东西。”
独蛋又悄悄将手拿了出来,手中却是空的。
“拿来。”井元易摊出手,示意独蛋把东西还给他。
独蛋揣着个念头,犹犹豫豫的对着井元易说:“我是捡了本书……但那书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以为是本废书,就给扔了。”
井元易猛地回身,一道劲风刮过来,独蛋心虚的眨了眨眼睛。
“怎、怎么了,那本书很重要吗?”
“那本书上面记着人的前世今生,你说重不重要?”井元易走到独蛋的身前,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考虑她话的真实性。
“前世今生?我怎么看不到?”
独蛋愣了愣,想起自己翻开那本卦书时眼前只有大片大片的空白纸张,一个字都没有。难道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那本书不是给你看的,你当然看不到字。拿出来吧,我知道就凭你这机灵劲,是不可能随便乱扔在木屋捡到的东西。”
井元易再次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展现在独蛋面前。
他手的纹路很清晰,是断掌,只是皮肤有些发皱。
“不是给我看的?难道这书可以指定某个人看?”
独蛋知道瞒不过井元易,摸着挎包将那本卦书取了出来。
井元易一把抽过去拍了拍上面的灰屑,很嫌弃挎包的样子。
独蛋的脸抽搐了一下。
“这本书没有人可以看到内容。”
井元易将书甩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没有人看得到难道是鬼看到啊……”独蛋眼神一亮,“鬼?这本书是给鬼看的?”
井元易眼睛瞧着别的地方,没有回答,独蛋暂且当做他默认了。
“那有没有鬼告诉你,上面都写着什么?”
独蛋突然对这本书感起兴趣来。
之前只因为是在充满回忆的小木屋里捡到的卦书,因而不舍得丢。
没想到自己带了这么久,还是个宝贝。
“你想知道?”井元易意味深长的看了独蛋一眼。
这一眼里似乎有什么阴谋。
独蛋隐约觉得再问下去可能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但一句话问到一半又不是独蛋的风格,只好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师父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听了之后可是什么责任都不负的。”
井元易被独蛋的直率逗笑了。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说不就真的能不负责任的。除非你什么也不知道。所谓无知者无畏,一旦有所了解,就会身不由己。”
“反正这么多事情我都一知半解了……再多这么一件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说吧。”
独蛋感觉心里痒痒的,那本空白卦书像是块纯白牛奶糖,在诱惑着独蛋去品尝。
井元易点点头,拿着那本卦书就要走。
“既然这是一本鬼才能看懂的书,那就让小鬼们来跟你讲吧。”
“为什么不能让他们过来?这里应该是你们的安全区域吧。”
“这个地方比较特殊,鬼是找不到的。还有那个木屋也是。以后时间还多得是,我慢慢跟你解释。蜡烛灭了,跟上来。”
井元易话落,人已经走到了洞口,矫健的窜了进去。
这身手,一点儿也不像是年过古稀的人应该有的。
再想想自己的爷爷代乾坤,他都懒得多走几步路的人,哪里会有他这样的身手。
唉,不知道爷爷现在到底安不安全。
独蛋叹了口气,对准蜡烛,“呼”的一下吹灭了。
瞬间整个地下室重新被黑暗笼罩,独蛋几乎只能凭借自己来时的感觉往洞口走去。
“师父……”独蛋喊了一声。
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她还想着靠井元易的回音来找寻方位来着,现在看来只能自己慢慢摸着过去了。
这洞壁摸起来很冰,但不像刚刚那样,寒气入侵让人全身发冷。
一想到这是以前爷爷奶奶带自己来过的地方,独蛋竟觉得这里有一种别样的温暖。
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爷爷追着独蛋打,奶奶站在前面劝的时光。
只是这个地方这么隐蔽,井元易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在他的故事里,他很早就被驱逐出了神棍派,但是却对独蛋的事情这么熟悉,还知道这个地下室,难道是爷爷奶奶默许的吗?
独蛋带着这个疑惑缓缓摸出了洞口。
井元易早已经借着月光走了好远,他挺直的背影像是一只落单的狼,略显孤独。
他的孤独果真是爷爷造成的吗?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要是有另外的知情人再跟独蛋讲一遍当年的事就好了。
正想着,井元易侧身,回头看了一眼。
独蛋赶紧一路小跑跟了过去。
笔直走完这条路,空中游荡的孤魂野鬼也多了起来。
他们看起来无所事事的样子,从田间左侧慢悠悠的滑到右侧,乐此不疲。
井元易微微抬手,几只鬼十分殷勤的飘了过来。
“方圆几里的孤魂野鬼是不是都听师父你的指挥?”独蛋谄媚的问道。
井元易嘴角略带笑意,唇上的胡须得意的动了动。
“我说过了,我们是利益关系,也就是合作关系。他们帮我们,我们同时也在帮他们。”
独蛋若有所思的点点脑袋。
然后看井元易随便翻开那本鬼书的其中一页,递给那几只鬼看。
“项仲兴,字攻,年少得志,中探花,曾娶娇妻于室,然不抵官场富贵,暗获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