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人?胆子倒是挺大。”井元易一把拉扯着独蛋的手臂,将她提了起来。
此时的独蛋像是一只被玩弄后认命待宰的猴子,勉强挺直了膝盖。
“哦哟?这位是……”尚夏对井元易的出场很感兴趣,立马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我是她的师父。想要她的命,你可能先得干掉我这个老头子。”
井元易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说水桶里的那条鱼一定要刮净鱼鳞一样的平静。
“其实我也不想滥杀无辜。只是你们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不过,既然你们都想好要怎么死,那就别说废话了。”
尚夏语气陡然一变,身边的雇佣兵瞬间举起了枪对准每一个人。
井元易身子未动,但脚底生风,似乎要抓着独蛋往后面躲。
独蛋却扯回手,往前走了两步。
“死之前,我想知道真相。”
眼前的黑暗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独蛋整个吞噬。
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像是黑暗这只猛兽的牙齿,要将独蛋一口一口的嚼碎吞下去。
她知道,到了揭开这层保护膜的时候了。
就算保护膜里面掩盖的是千疮百孔的故事,她也得去面对了。
“可是,似乎有人不太想让你知道真相呢。”
尚夏低头扣着自己的手指甲,尾音嗲嗲的,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谁不想让独蛋知道真相?
坡比?因为他这一年来在自己身边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摸清自己的底细?
多德?因为他深知只有与自己交好才能改变他的命格?
井元易?因为他想让自己心甘情愿的为他报仇?
“你说吧。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恩?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尚夏的红唇向上勾起,对独蛋的配合十分满意。
“知道。我的能力。现在代表我能力的东西就在我的挎包里,你讲完了,我就给你。”
独蛋将右手放进挎包里,看着尚夏说道。
井元易看到独蛋的举动,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好。我们一向讲公平交易。你给我想要的东西,我让你死个明白,很公平。”
尚夏说完轻轻笑了起来。
“这个事情有些难讲,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起呢?”
“就从他”独蛋指着尚夏旁边的坡比,“接近我的那天讲起。”
坡比眼里唯一的那道光,彻底湮灭。
他此刻就像是个被放了气的轮胎,干瘪无力,就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恩,这倒是不难讲。”
尚夏微微转身,含着笑意看向坡比。
“坡比是我们训练营中最年轻优秀一批人中的佼佼者,被选中到这里,调查你们的特殊能力。而你,是经过排查筛选后的选择。现在看来,坡比的眼光可真是不错,一挑一个准。”
独蛋将视线放在坡比身上,他头埋得很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向内缩的状态,完全不复当初笑着喊独蛋的那个明朗少年。
他是在内疚吗?
“既然确认了我有特殊能力,为什么还要在我身边呆这么久?”
“也不能说确认了你的确是有特殊能力的,毕竟你的状态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他仅凭你的家世判断出来你是有能力的,但他并不能确认。因而花了点时间。对吧,坡比?”
尚夏回过头,向坡比确认。
坡比沉默,头像是要低到泥土里去。
“坡比,你以前做任务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这样,你怎么了?”尚夏对坡比的状态感到奇怪。
“继续讲。”
坡比说出三个字,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力量。
尚夏不明所以,只有继续为独蛋进行临死前的答疑。
“为了进一步确认你的能力,我们不得不谋划让你的身份暴露,引起四方轰动,自然就有人行动起来,从你爷爷那儿的反应来判断你究竟是不是他的唯一继承人。”
“所以,那次摩托车事故是你们策划的,摩托车车主是你们的人。”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没想到,竟然让那算命派的夺了先机,将你给绑走了……不过他的目的,应该跟我们也差不多。你问问你身后的多德哥哥就知道了。”
尚夏提到多德的时候,声音又细嫩了几分。
多德抬起眸子,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仿佛是默认了。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独蛋只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像是一个个在空中飘浮的泡沫,冷不丁就会爆裂,碎成千万片。
“前世今生,长生不老,这个难道不是永恒的话题?”
“我能给你们带来前世今生,又或者是长生不老么。”
“你当然不能。但是你的能力可以。好了,你现在可以交出来了,你究竟是用的什么东西能见到鬼?”
尚夏将视线放在独蛋的挎包上。
这个外表普通的挎包果真装着能见鬼的宝贝么。
“我还有一个问题。贝锦必……是你们的人吗?”独蛋放在挎包里的右手捏得很紧,像是要把所有的谎言都捏成粉碎。
“可以说是。”
独蛋的心彻底凉了。
茗茗啊茗茗,你果然是错付了。
“哦,对了,这个你们公司的,也是我们的人。不然你以为公司会收你这种人,太天真了吧。公司选择这种极阴之地,就是为了测试你能否见到鬼。只可惜前期根本就发现不了端倪。”
尚夏指了指身侧表情同样冷漠的玲姐,露出无奈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