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看了孙沅芷一眼,只淡淡说道:“这也不怪你,你也是不了解情况,再者我同云舒,以前也不是这样好的,且她们也并不知道现在我与云舒关系不错,我与云舒的事情,一会儿你也不用同她们多言。”
孙沅芷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但她是聪明人,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点了点头,便低垂下头,不再多言了。
胡扇湘和江流云从净室回来之后,在座几人便都沉默了下来,大家都只是兀自喝着茶,除了江流云偶尔同梅静白和胡扇湘咬咬耳朵,便没有人再说话了,气氛倒还算是和谐。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便过去了,有楼中的丫鬟过来,告知大家可以去集贤堂评选自己喜欢的诗词了。
屋内众贵女一听,便俱是兴奋了起来,各自与身边的友人一起,往集贤堂去了。
“咱们……也过去吧。”江流云见其她几人都没动,微微有些着急地说道。
胡扇湘矜持地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任云舒几乎是与她同时起身,胡扇湘立即退后了一步,让她先行。任云舒微微侧头看了胡扇湘一眼,心中玩味,暗暗想着,这丫头还是这么八面玲珑啊,只可惜心思用错了人。
孙沅芷等到胡扇湘走了,才跟在她身后离开,江流云则是故意留在了最后,拉着一脸兴趣缺缺的梅静白,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云舒姐姐,我看那孔雀一会儿又该出丑了,就她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她看得懂诗吗。”
梅静白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她肚子里是没什么墨水,但她对那些诗啊歌啊也一点不感兴趣好吗,就你肚子里墨水多,你咋不去当乌贼啊,那东西肚子里墨水最多。
“我觉得她应该是看得懂的。”梅静白还是不服气,忍不住又怼了江流云一句。
江流云顿时又语塞了,本来还准备了一堆嘲讽的话语,现在都说不下去了,她一脸便秘地看着梅静白,许久才开口问道:“云舒姐姐,你今天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挺好的啊,好的不能再好了。”梅静白看着江流云的表情,心情顿时舒畅了,心想着:叫你挤兑我,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集贤堂,任云舒当先走进去,看到墙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挂上了许多诗作,不禁微微感叹,今年的好诗比以往都要多啊,这京中想来又多了许多才子。
任云舒并不着急找自己的诗作,而是先慢慢欣赏起别人的诗来,因为男子与女子是分开互评,所以她先看了男子们写的诗。
一首一首看下来,虽有许多好诗,但并没有让她太过惊艳的,想来是她眼光太高了些,不过想想她自己那首诗也不过了了,又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别人的好坏。
看完了男子们的诗,任云舒又将目光转向了贵女们做的诗,只微微扫了一圈,她便认出了胡扇湘的诗,她对胡扇湘的写诗风格并不陌生,她的诗优雅浑厚,让人读而生叹,跟她的人一样,永远都是那般八面玲珑,圆滑优雅。而让任云舒有些惊讶的却是另一首诗,那诗的风格如三月桃花,乱花迷眼,十足的花团锦簇,诗是好诗,但她却猜不出是何人所做,这京城中作诗好的贵女她几乎都认识,但写这诗的人她猜不出来,但转念一想,她便又猜到了,既是以前没见过的,那只可能是新人了,而今次来的新人也只有孙沅芷一人,她实在没想到,这孙沅芷当真是有几分本事,她又扫了一眼两首诗前面摆设的竹筐,那里面的花笺不相上下,当真是不分伯仲。
任云舒专心评鉴诗作时,梅静白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她身边,像是特务接头一般,装作看诗的模样,小声在她耳边说道:“我方才观察了一下,投花笺给你的人挺多的,不过还有两首诗投的人也挺多,我看着有些危险啊。”
任云舒却对拿不拿魁首不甚在意,面上带着轻笑回道:“无碍,我今日做的诗应是不太合那些学子的胃口,我本也没打算拿那个魁首。”
梅静白却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颇为不满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进取心啊,我记得以前你不是很争强好胜的吗。”
任云舒无奈笑笑,她确实是变了许多,以前这种时候,哪会如现在这般云淡风轻,即使面上表现的不在意,心中也渴望着要拿到第一,但现在是真的不在意了,或许是因为这一段奇异的经历吧,让她在短时间内长大成熟了,名利虚名,其实原本就不是那么重要的。
一个时辰就这样在众人的品评中不知不觉地过去,诗文入选者们等待着丫鬟们清点花笺,宣布此次中秋诗会的魁首。
在场众人都十分紧张,但其实各人心中都有数,在场的都是熟识的人,谁的诗好,谁的诗不好,大家心里都有数,魁首也只可能在那几个人之中产生。
先宣布的是男子中的魁首,毫无悬念的由一个国子监出名的才子摘得,此人去年便是魁首,今年又是蝉联,自是风头一时无两。
任云舒记得他的诗,写的确实不错,虽因为年纪尚浅,还少了那么些深度,但在他这个年纪,已是十分了得了。
男子结束之后,便轮到贵女们了,女子的魁首更受众人关注,毕竟这个时代,才貌双全的女子总归是少一些,所以那些有才有貌的女子自是更受人们关注。
其实在座的贵女们心里都清楚,魁首肯定是在任云舒和胡扇湘之间产生,毕竟这两人都是京中有名的才女,以往的诗会也大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