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战枫浑身酒味,这一点,对弦月来说,并不算什么,可他身上脏兮兮的,还一身的血,这就挺影响市容了,再加上他身材魁梧壮硕,弦月觉得,他挺像个喝醉了酒的强盗,她再怎么说也是澜国的王后,多少还是要为她的百姓着想的。
两人到了最近的小镇,弦月直接就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房,多打赏了些银子,让店小二烧水,给白战枫准备了身干净的衣裳。
“白战枫,晚上我们暂时就在这边歇下了,你动作迅速点,我就不等你了,我就在对边的那家酒楼吃饭,你洗好了过去找我。”
弦月手指着客栈对边三层高的酒楼,从外观上来看,精致奢华,来往出入的都是锦衣华服。
“姑娘,你可真有眼光,那可是我们临安城最好的酒楼了。”
店小二收了弦月的赏银,从她的身边经过,脸上乐呵呵的。
“有好酒吗?”
弦月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她现在酒瘾犯了,说什么也要过过瘾,就这一点来说,还是皇宫最好,有雷云雷安专门伺候着,一句饿了,想吃什么,雷云马上去做,想喝酒了,雷安马上去取,那都是上等的美酒啊。
“姑娘是开玩笑吗?当然好了,我们临安的梅花酒可是一绝,尤其是临安酒楼,很多达官贵人,都会去尝一尝里边的美酒。”
“那就好。”
弦月眉眼弯弯,甩了甩手中的银袋,笑着走了过去。
临安酒楼外,装修的十分奢华,可里边,却十分的压制,木质的构造,踩在上边,吱吱的响,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
弦月直接选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十分的热闹。
“客观,请问要些什么?”
弦月刚坐下,马上就有小二笑着迎了上来。
“有什么招牌菜,直接都送上来,对了,先上酒。”
小二弓着身子笑了笑,“姑娘是外地的吧,我们这里的梅花酒,和外地的吃法可不一样,现煮的,味道更香。”
“反正你们给我上酒就对了,至于吃法,就按照你们酒楼的来。”
弦月说完,将一小块碎银放在桌上,“这是给你的赏钱,动作麻利点,别让我等太久了。”
那小二看到银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迅速应下,“姑娘稍等,我们这的柳青姑娘,煮的梅花酒可是一绝,我给你找她去。”
小二说完,收起桌上的银子,单看那小二小跑的步子,都比之前利索了许多。
弦月给自己倒了杯茶,对着热闹的大街,总觉得这样的热闹似曾相似,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很多地方,她觉得熟悉,零碎的片段,却怎么偶读拼凑不起来。
弦月正愣愣的出神,对边的位置突然有人坐下,弦月转身看着对边的白战枫,英挺的眉,刀裁入鬓,幽深的眸,如海水般,是汹涌的海浪,却也是死寂的,刀焀般的五官力挺,这张脸,弦月觉得熟悉,从未有过的熟悉,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属于这个人的记忆。
“你怎么了?”
白战枫盯着脸色略有些苍白的弦月,小心问道,她是不是已经想起什么了。
白战枫担忧,显然是多余的,弦月和兰裔轩朝夕相对数年,她什么都没能想起来,单就他这样的装扮,弦月虽然觉得似曾相似,却还是不能勾起深处的记忆。
“没什么。”
弦月笑了笑,一贯的随意不羁。
“白悔,没想到你还挺帅的嘛,不过嘛,你不适合灰色,我想,黑色应该更适合你。”
白战枫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盯着弦月,见她话中似乎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才收回视线。
以前的白战枫,总是一身黑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而现在,他所有的锐气,棱角,都已经被磨平,甚至于,成了一块普普通通,没有生气的石头,再次面对弦月,白战枫觉得自己的心都是死的,惊慌,害怕,忐忑,他知道弦月希望能找回过去所有的记忆,但是他担心,如果她真的想起所有,那么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品茶喝酒,根本就不可能了吧。
“话说,白悔,你动作怎么这么快,洗干净了吗?”
弦月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
“你不是担心我把东西全吃完吧?”
白战枫低头,抬眸,小心翼翼的看着弦月,那样熟悉的眉眼,一如往昔,就连玩笑的语气,也和几年前认识的一样。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有多好,她因为忘却了前尘往事,还是和以前一样,可他却再不可能有当年那样的心境。
“姑娘,是你点我煮酒?”
弦月转过身,来人手上端着酒壶,打扮虽然朴素,却难掩美艳,眉眼间透着高傲,不卑不亢,就那样走着,让人不知觉得想到了冬日雪地盛开的寒梅,孤标傲世,看着这样的煮梅花酒,确实是一件赏心悦事。
她的身后跟了个小丫头,左手舀着小炉子,右手舀了个小香包,弦月猜测,那里边放着的应该是煮酒的花瓣,她喝酒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抱着酒坛子就喝,在她看来,煮酒多是文人雅士的兴致,闻着那浓郁的酒香,她就只能坐在旁边干等着吞口水,这样的煎熬,对她来说,简直要命。
“弦月姑娘。”
弦月看着跟前的美人,有些意外,她居然认识自己。
“弦月姑娘忘记我了吗?我是寒月啊,寒月。”
,这一听,就是个风月场所,难道她以前去过,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