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看到黎姿睫毛颤动,红唇微撅,又不舍又傲娇,可爱无比。他不由得拐弯抹角地问:“长这么大还有门禁吗?家教真好啊。”
“才没有啦!上大学起就没有门禁了!我的自我管理能力很强的。”黎姿激烈反驳。
“这么晚了,你回家会不安全吧……”牧歌搜肠刮肚,找出借口。
“这么说来,我今晚回乡下住的话,距离这里有一百多公里呢……”黎姿认真收拾包包,补妆镜、手机、香水一件一件地往包里放。牧歌越看越不舍得她走,在黎姿左顾右盼地找口红时,牧歌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
“明天我帮你找吧。”牧歌仰望黎姿的侧脸。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晚上……待在这里?”黎姿有点害羞,吞吞吐吐地问他。
“我怕你回家不安全……”牧歌捏着黎姿的五指不放。她的手指柔软、滑腻、温暖,乖乖地被他握住,像羔羊一样顺从。
可是她的目光像高岭之花一样骄傲。黎姿认真地俯瞰着男朋友,小鹿乱撞地确认一遍:“你很想让我留下吗?特别特别地想嘛?”
牧歌终于诚实了一次:“很想。”然后他马上重申:“因为我觉得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黎姿歪头想了一下,做出决定,然后把包包放回床头,夸张地叹气:“那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牧歌感觉心虚,反复强调:“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想歪,肯定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情。”
黎姿弯腰摸出包包里的手机,一脸狐疑地嘟囔:“现在这么信誓旦旦,待会儿还能这样坚定吗。”然后走向走廊,告诉牧歌:“我去给家里报个平安。”
“好。”牧歌坐进被子里,小鹿乱撞,激动难耐。
黎姿走进漆黑的走廊,关上门打电话:“喂?建刚妹妹。”
“你什么时候下来?”李建刚在电话里问。
“我不回家了,你把车开回去吧。”黎姿的声音怪怪的,像克制着什么喜悦。
“我在楼下等了你整整五个小时,现在你告诉我,你不回去了?嗯?”李建刚反问,“你下午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地说看一眼就走吗?”
“呃,他的伤情,嗯……比我想的严重……”黎姿结结巴巴,狼狈招架,“总之,我明天再回家。”
“……”建刚妹妹陷入沉默。
“喂?”黎姿以为李建刚把电话挂了。
“你包里有安全套吗?”李建刚的提出一个朴实刚健的问题。
“当然没有!我要那个干嘛!”黎姿羞愤地捂着电话嚷道。
“我去便利店买一些,给你送上来。”李建刚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保持着扎实稳健的工作作风。
“不要!绝对不要!”黎姿激烈抗议。她的心中曾有一丝动摇,但是这份动摇立刻被强烈的羞耻感给否决了:如果牧歌看到安全套,绝对会会心一笑,心想黎姿原来做好准备了呀。
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唯有这一幕绝不可以发生!
“什么保护都不做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没有沉默的权力,我必须向夫人汇报。”明明每一个字都让黎姿羞耻得无以复加,但是李建刚偏偏保持着公事公办的冷酷口吻。
“我只是陪护而已啦!陪护!”黎姿脸颊滚烫,心脏“砰砰”乱跳,直接命令李建刚回家,然后狼狈地挂了电话。
建刚妹妹是陪着黎姿长大的,从小就接受了良好教育,无微不至地为黎姿提供贴身服务,所以才被江璃弄到了特勤岗位。建刚妹妹别的都好,就是成天一副公事公办的漠然表情,叫人琢磨不透她的心理活动。
黎姿庆幸门是隔音的。她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若无其事地回到病房,看到牧歌已经整理好相邻的床铺,拍着被褥对她笑:“我们可以聊到困,真好啊。”
看到那坦率的笑容,黎姿的紧张、猜测、害怕、羞耻都烟消云散,她如释重负地走过去,褪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爬到床上坐着,惬意地伸懒腰:“是呀!”
牧歌跟她说闲话,一起闲扯腐败的派系,争相探讨总统的八卦,共同抨击造舰费用里的水分。最后牧歌往枕头上一倒,看着天花板说:“造舰的钱还远远不够,我现在掣肘的是武技不能充分发挥实力。如果有你那样的绝学就好了。”
黎姿偷偷褪去百褶裙,穿着丝袜飞快地缩进被子,将长发披在肩上,抱着膝盖笑道:“改姓入赘啊,把这样那样的武技全都教给你。”
牧歌发出不屑一顾的嗤笑。黎姿的心刚在冰水里一蘸,牧歌就翻身面对黎姿,支着脑袋商量说:“你嫁给我以后,我就要自立门户,成为牧阀的第一位阀主,然后把牧阀壮大成万神殿第六大姓氏,让你再也不必委屈自己、迁就别人。”
“噗嗤!木筏!”黎姿取笑他。
“哼,你现在看不起我,总有一天你会目瞪口呆的。”牧歌的理想被嘲笑,气得翻身就睡。
“喂!牧歌!”黎姿在后面叫他。
“嗯?”牧歌爱答不理的回头瞥黎姿,却发现不对。黎姿什么把衬衫扣子全都解开了?
牧歌扭头回想时,才意识到黎姿的举动异常,急忙坐起来再回头端详黎姿,只看到黎姿那洁白的衬衣飘飘荡荡地落在地毯上,而她已经缩进被窝,攥着被子“吃吃”笑:“还说不是sè_láng!你差点跳起来,哈哈哈!”
牧歌扫视着挂在椅子上的百褶裙和扑在地毯上的白衬衫,皱紧眉头,严谨地推断:“裙子和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