鄜州城外,旌旗飘扬,吴岳立马军前,下令全军拔营回夏州。
拿下鄜州,整个关内道已经几乎全在了吴岳的手中。大军缓缓前行,清平行于吴岳身侧“将军,鄜州可以直接威胁到长安,朱温定不敢再与河东有大规模交战。”
“三足鼎立之势已成,朱温势大,吴将军跟河东李大人联姻,朱温必不敢轻举妄动。”吴岳另一侧,范长期分析道。
“只是我军下一步战略受到了很大的牵制啊。”吴岳心里甚不是滋味,拿下鄜州,看似他占了便宜,实则三家皆输。
吴岳的本意是悄悄拿下鄜州,然后转战陇右道,避开中原交锋,韬光养晦。而现在自己和朱温经过如此,早已无法脱离中原的漩涡,而且自己强取鄜州的举动,定然会让原本就在观望的各地节度使拥兵自立。
现在无论是吴岳、朱温还是李克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也造成了吴岳不敢轻易向陇右道发兵的窘境。
吴岳正想着,就见前方已到了鄜州和绥州边境,而官道上站着一骑驴的书生。
那书生不是别人,正是符理江。
符理江本是周平的军师,现在周平被吴岳剥夺了权力,符理江亦是无处可去,只得厚着脸皮等待班师回营的吴岳,以谋个一官半职。
“符理江,你在这做甚?”吴岳指使陈二上前问道。
“我欲求见吴将军。”符理江骑在驴背作揖,说不出的滑稽。
陈二喝道“你这厮脸皮甚厚,卖主求荣之徒安敢来我吴将军麾下?”
“谁是卖主求荣之徒!”符理江闻言气的脸红脖子粗“我主被俘,乃实力不济,汝何至羞辱于我!”
陈二又要说话,却被吴岳打断“陈二,让他过来吧。”
陈二冷哼一声“我们将军喊你过去。”
符理江气呼呼地看了陈二一眼,而后拍了拍驴屁股,一颠一颠地走向吴岳,而后急忙下了驴“符理江拜见吴将军。”
“符理江,周平虽败,我却并未加害与他,他现在正住在夏州,我的府宅之旁。”吴岳开口道。
“我已省的,故在此等将军,欲尽微薄之力。”符理江躬身道。
“这样,你可愿当长期的副手?”吴岳想了一会,忽的说道。
“只要是在吴将军麾下,吾便是当一马前卒亦可,更别提范大人的副手了!”符理江兴奋地道。
“好了,既然如此,我们继续上路吧。”吴岳笑道。
“长期,你可记得我们先前试行过的民兵制?”吴岳转头对范长期说道。
“将军,我自然记得。”
“我有个想法,民兵制不能试行了,要正式实行起来。各州之地,理论上所有男丁编入民兵序列,农闲之时加以训练,每月给他们差不多正式军三分之一的薪水。”吴岳勾勒出民兵蓝图。
范长期恍然大悟“将军好策略,有了薪水,民众自然愿意来当民兵!况且如此一来,我军宇军、威军和震军的防卫压力大减,便可继续西进陇右道了!”
吴岳满意地点了点头,若说范长期是他的子房也不为过“长期,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给你全权负责,由你担任民兵大都督,由张承范将军兼任民兵大将军,由符理江担任你的副手。”
“是!”
“两个月后,我要见到民兵初具规模。”吴岳说的斩钉截铁。
“将军放心!”范长期拍着胸脯保证。
“另外,新兵营的士兵我看着都很不错,回头你们又有的忙了,传令下去,从内军、威军、震军和宇军中选拔四千人加入飞虎军。而后从食军抽取两万人,新兵营抽取四万人进入战斗部队。新兵营剩余的三万人编入内军。”马背上吴岳的命令一条一条地传了出来,一个个传令兵向四面八方而去。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两日后,各军全部整顿完毕,吴岳手中有了十二万战斗部队。
将军府内,吴岳正看着手中关于各军的报告,就见范长期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将军,我们都忽略了一件大事。”
吴岳放下报告“长期,什么事,慢慢说?”
范长期气喘吁吁地道“银州和绥州,缺盐了!”
吴岳闻言忽的站起,缺盐不是小事,盐铁自古便是中原王朝的命脉,一旦没了盐,那可代表着民众的健康会出现问题。
“夏州还有多少存盐?”吴岳急忙问道。
“夏州亦是不多了,将军。”
吴岳拍着额头,不断提醒自己冷静。他在将军府内来回踱步,联系盐商购盐已经来不及了,突厥和吐蕃一直便没有盐矿。而盐又是各地之重,必不会卖出。
吴岳忽的想起季英这个考古学家来,他急忙喊到“陈二!给我快马把季英喊过来!”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季英跟在陈二身后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臣拜见吴将军、范大人。”
“好了,不必多礼,季英,我知道你清楚大唐的山川地理,我且问你,我的辖区内,可有盐矿?”吴岳急忙问道。
季英以为是什么大事,听闻吴岳这般问来,心中略一思考,便笑着点了点头“将军,咱的辖区不仅有盐矿,而且是个大盐矿,是可以吃上万年的盐矿。”
“真的!”吴岳激动地问道。
“千真万确。”季英故作高深。
“在哪里?”吴岳拍了拍案桌“快告诉我!”
季英指了指西南“将军,安定南下,有一县名叫武阳,此县自东汉以来便一直为官府采盐。”
吴岳立刻向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