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位于北方,因此要往晋国需得北上才行,只是这横断山脉南北纵横数千里,若是在崇山峻岭间穿行需得一路翻山越岭的,颇为浪费时间和精力。
因而罗尹在离开大雪山后转道向东而行,走出了横断山脉后再沿着山脉东麓一路北上。
往北行了两千余里之后,这高耸入云且蜿蜒不绝的横断山脉逐渐变得平缓起来,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走到山脉的尽头了。
而随着山势的不断平缓,沿途人烟日渐稠密起来,不时能见到一座座集镇或是城市,比起南部的荒凉来显示出了别样的繁华。
罗尹一连赶了许久的路了,即便以他的身体也有些劳累不堪,因此在沿途一座小县城中寻了一家客栈,打算在此稍作休息,待休整之后再行赶路。
进了客栈,要了间上房,然后在客栈大堂中坐下,点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就着这几个小菜自斟自饮了起来。
“可惜,这等小地方实在是没有什么美食,也只能将就用下,稍稍缓解些嘴馋……”在尝了几道菜后,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这一路上大多在荒郊野岭中穿行,饿了吃些干粮,渴了喝点山泉水,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
酒菜过半,客栈中忽然走进了几个身背长剑的青衣人,只见他们径直走到了罗尹身旁的一张空桌旁。
这几个青衣人中,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是这几人的首领,只是他整张脸都阴沉沉的,眉宇间爬满了焦急与不安。
这个年轻人黑着脸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一言不发,散发出了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旁边的青衣人见此叹息了一声,对着客栈中的小厮叫唤了一声,让他们赶紧准备饭菜。
安排好了饭菜之后,一个面白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对着这个年轻人说道:“少主,别太过担心了,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的。”
“刘叔,萍儿突然失踪,如今已经过去了好些时日,也不知现在是生是死,这让我这做兄长的如何能不担心?”这个被称为少主的年轻人阴沉着脸说道。
“小姐身旁的护卫虽然只有四个人,但个个都是好手,竟然能如此无声无息的全部消失不见,想必是碰上了高手了,否则不会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那刘叔接着分析道:“做下这等事的人恐怕是冲着我们连云山庄来的,若是真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必有所图,应该不会轻易伤害小姐。”
“希望如你所言,我现在只愿萍儿平安,否则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李玉寒定要让做下这事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个自称李玉寒的年轻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们一会赶紧吃完饭,然后继续沿着萍儿所走的道路查探,一定要查出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能让萍儿一行人无声无息的消失。”
这几人风卷残云的消灭了一桌子饭菜之后,就迅速的离开了。
罗尹坐在旁边的桌子上慢悠悠的吃着,只是在用餐的同时也顺耳听到了几人的对话,大致明白了发生了何事。
虽然心底没有要主动出头的意思,但也将此事暗暗记在了心里,若是北上的路上正巧遇到了,那就说不得要好好管上一管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失声笑了出来,这世间事哪有这般巧的,自己只是北上赶路而已,哪会那么容易就碰到?
收住了笑声,他不再想着这事,全心全意的享用起了桌子上的饭菜来。这酒菜虽然着实一般,但也比没有强。
用过酒菜之后,罗尹回到了房间,好生的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清晨就启程继续北行。
又过了几日,沿途的山峰越发的低矮了,看来很快就能走到横断山脉的尽头。
而此时,原本南北走向的横断山脉中,却忽然有一条支脉,如手臂一般的伸向了东方,挡在了罗尹北上的道路上。在这条支脉的南麓有着一座无名小镇,这个小镇的北边一条官道绵延进了群山之中。
小镇中的一个小酒家里,罗尹如往常路过集镇时一般,点了几个小菜和一壶水酒,好慰劳下自己的辘辘饥肠。要知道他离辟谷的境界还远的很,一路上还需要每日喝水用餐。
一般的酒店、茶馆,都是鱼龙混杂之地,形形色色的人在其中胡侃乱吹。因此此时,他正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着酒家里其他客人的谈天说地。
一个人独自喝酒实在是无聊的紧,因此他最喜欢来这样的地方用餐了,以此来打发用餐时的无聊时光。
此时,酒家中除了他之外只有两桌人还在用餐,其中一桌是四个身着衙役服装的公差,在他们旁边的那一桌,则只有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年轻的少女。
适才罗尹看到那四个公差护卫着这个少女走了进来,所以其实他们应该是一路的。
“班头,听说磨盘山里前几天又发生了一起截杀商旅的案子?”一个声音忽然传进了罗尹的耳中。
听到这话,他转头望了望声音传来的方向。说这话的人是一个身着衙役服装的年轻人,而在他的对面,则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应该就是那个年轻衙役口中的班头了。
这班头沉吟了下,然后才说道:“确实又出现劫道杀人的案子了,这磨盘山里的山贼如今是越发的猖狂了。”
那个年轻衙役忽然压低声音对着班头说道:“头儿,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直接绕道走,否则只凭我们几个,若是在山中遇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