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羽压下心中杀机,带着百花姐妹落地,缓步走近,盯着药灵,将假死的狄冲霄扔了过去,正在祈绝水与药灵之间。药灵瞄了瞄附身火衣犹在烧灼的血污死尸,心惧沾染火光遭受无妄之灾,又是本就无意救人,忙向侧旁移了两步。
朱红羽冷声道:“药灵,还真是巧,刚从极北冰原回来就撞见你。本堂主不管你是怎么抓到泪儿的,立刻放人。做为交换,岸边那群废物就都还你,之后你想对游海一族做什么,本堂主不管。”
药灵高叫:“一般神技至死便休,焚仙火衣却是化灰方休,朱堂主实在狠恶的可以。只是你都说他们是废物了,我会傻到交换?别说区区百罪狂兽,就是千罪长老又哪比得上朱堂主的心爱小徒弟。”
祈绝水阴阴地道:“朱堂主,你绝非蠢人,哪里会有千罪长老不用,反倒是以这两个连半口气也欠缺的废物来作交换,留守的蒋老弟与本族弟子必然是早已成火灰了。药老弟说得对,本族不缺那些下等的千罪长老,死便死吧,不值得为此伤了两家的和气。不过咱们是凭本事抓的小妖女,朱堂主有本事尽管抢回去,若是做不到,就要乖乖听话。也不难为你,只要毁了水宫,我们就放人。此事对朱堂主的神魂来说易如反掌。”
朱红羽手蕴火灵,将手中百罪狂兽的尸体烧成灰,冷傲回道:“本堂主先前有说是还你活人么?这就是本堂主的回答。四圣会朱雀堂从不接受任何威胁,给你十个数,若是不放人,本堂主就站到游海一族那边。祈绝水,别以为你站在大海之上就拥有地利,你连天封冰魔一根手指也比不了,本堂主杀你只在心念之间。”
祈绝水将手放在朱熔泪脖颈前,道:“这话,我信。朱堂主的克星是元灵冰不是元灵水,只是本人再无能也能在朱堂主动手脚的一瞬间捏断这可爱脖子。朱堂主,千万别赌悬红一族会怕血腥会怕恐吓,本族弟子哪一个不是身有重罪。我不逼你,给你一柱香工夫考虑。”
药灵接着道:“朱堂主,不得不说,圣神境中你是顶尖的存在,我与祈老哥除非能合成一个人,否则绝不是你对手,但我的神魂你是知道的,百倍灵性之下,我与祈老哥伤免不了,死不可能,杀了人之后不难逃进海里,到时朱堂主可没法煮海抓人泄心火。徒弟就这么一个,是要帮外人杀徒弟,还是救徒弟杀外人,朱堂主应该知道怎么选。”
朱红羽哪会接受更进一步的威胁,面现勃然却又是投鼠忌器,心情流露,毫无虚矫。
药灵与祈绝水虽占上风,可也不敢过于进逼,心下实是进退两难。
僵持间,百花真故作神秘地上前与堂主耳语。
朱红羽听完叫道:“本堂主几乎上当。药灵,我那徒弟远在南方,岂会在这里出现。要想我信,让她说话,本堂主只等十个数,否则,哼!”
药灵道:“朱堂主真会说笑,我又不知你会来,为何要弄个假妖女带着?”
朱红羽哪里会听,自顾数数。
祈绝水忽地心下一震,忙道:“朱堂主此求合情合理,咱们照办就是。”对药灵打起眼色,暗示朱红羽在玩缓兵之计。
药灵先是不解,随后会意,若让朱红羽寻到借口转身就走,那接下来的事就难办了,既要分神防御朱红羽,又要应对游海一族,一个不慎就是全军覆没之局。既明此点,药灵哪里还敢拖延,自怀内取出一粒灵药,塞进朱熔泪口中。既解禁制,也是替她疗治重伤。
朱熔泪苏醒过来,看看朱红羽,又看看假作朱雀弟子的百花姐妹,虽不知师傅怎么来了这里,却知道有救了,更知道那气人恶小子就在附近。
朱红羽叫道:“泪儿,伤得重么?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朱熔泪极是精灵,立时知道师傅是在隐说一定要说有事、一定要说伤重垂死。又见师傅有意无意间看了前方尸体一眼,朱熔泪心知必有原因,假作伤痛垂头惨哼,快速扫了尸体一眼,发觉此人脸虽陌生,可身形与手脚细微处极是眼熟。有此发现,朱熔泪再看那烧身火光,立时又有一悟,是师傅常用的焚仙火衣不假,可此种火衣恰也有隔绝神光的玄妙,兼且深知狄冲霄具有散火之能与假死秘技,就此断定尸体就是狄冲霄。
朱熔泪压下心中惊喜,明白只要能寻机离开药灵与祈绝水几步,就能逃出生天。眉头一动计上心头,朱熔泪暗掐伤口令脸色更白,惨然抬起头,咬破舌头,喷出老大一口血来,再加上那欲说无声的虚弱劲,十足一派伤重垂死的凄绝模样。
药灵接到祈绝水眼神,傲然道:“朱红羽,多说无用,本人的黄泉鬼幽丹,你该听过吧?”再取一粒灵食,塞到朱熔泪口中。
朱红羽冷声回道:“你那保命灵食的神效,山白虎已经用他的愚蠢与大意为世人验证过了。只是本堂主信不过你会舍得用此保命灵珍,你身上多得是激发生命元气的魔邪灵食。若想我信,唯有一法,我退离十丈,百数之后,你必须要证明泪儿伤势大好且无隐患。只要是真,本堂主就帮你这一回又有何妨。”
药灵大喜,叫道:“何需百数之久?二十数便可。”忽见祈绝水微微竖起两根手指,心下会意,又道:“但十丈对朱堂主而言太过近了,为防出现意外造成误会,需离二十丈。”
朱红羽没有意见,带着百花姐妹退后二十丈站定。
药灵犹自不放心,与祈绝水打个眼色后独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