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水心心性孤怪,一向不理逃避人生选择之人,更不会插手此类人之事,纵是至亲也不例外。圣多情、梅运皆感好奇,不再闲扯,拉着生不灭前来看热闹。封魂神树自不会放过调侃界主的机会,拎起狄冲霄晃了晃,大叹一个好孩子也给带坏了,居然搭着那么多的姑娘家。
圣多情瞪眼道:“什么话,这才叫好孩子,这些个好姑娘不搭到手里疼着宠着爱着护着,难道要看着她们被世间渣人骗害伤心么?不愧是我圣某人的三弟,做得非常好。”
灵灵举起小爪,以兽赋证实老头大哥没说违心话。
神树分身放下狄冲霄,抱起灵灵,道:“小重明,你到底还小些,圣老头说的是不违心却违备事实的鬼话,属于更要狠狠收拾的一类。圣老头那话是说世间男人除去他与你哥哥都是渣人。现在树娘教你怎么识破这类披着真诚外衣的违心话。圣老儿,你说世上是不是只有两个好男人?”
圣多情哼了哼,将头扭过一边,不说话了。
朱熔泪妖妖地道:“我看更糟,恶色坏人说起不违心的鬼话来,眼不眨、心不跳,那圣老头哪里比得了。”
梅运笑道:“这位小弟妹可不好对付。我是你梅二哥。”
朱熔泪道:“知道,狄大哥说过你哩。你真能让人倒霉么?生老头行不行?”
梅运道:“当然。不过生老怪与任妖婆都是你二哥的克星,一个是好运坏运恒而不变,一个是坏运临身立刻改掉,都是只能小打小闹,没可能大折腾。”
朱熔泪正要再说,朱红羽醒来,伸手将朱熔泪拉离梅运,叮嘱定要与大衰神保持一定距离,不然必要沾了一身晦气。朱熔泪哪里会听,拉着老头二哥来到一边,自怀里取出一份长长名单,一个接一个指着问,药灵也在其中。朱红羽拿朱熔泪最没办法,只能当没看见,来到任水心前,行了一礼。
任水心道:“都看到了?心伤也是伤,那孩子借着魔皇遗宝将你的心魔全移到他身上了。那孩子看着嘻嘻哈哈地就将魔魂困缚,可其中险处没几人能明白,一是他本心洒脱,万事豁达看得开;二是接回寒宁馨的极度渴望;三是有一众丫头为他安抚、宣泄心内的种种阴暗。如今,你的心魔合入他心,令他潜在心底的微小心魔极度壮大,能不能醒转无人可知。那孩子为什么要那么做,你该明白,你逃避了,他没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小妖女是同根花,谁也离不了谁。一条命换两条命,那孩子实是以命坚守心念的人生勇者,所以老婆子才会破例插了手,可也止此而已。接下来怎么选,随你。”
朱红羽移到狄冲霄身边坐下,皱眉盯着,神色变幻,忽地将手贴向狄冲霄面颊,轻语一声是我错了。
朱熔泪一直有竖耳偷听,着实吓了一跳,师傅竟然会认错。朱熔泪再没心情算计仇家了,跑离老头二哥,拉着师傅看了又看,可没发现什么不妥。朱红羽抱住朱熔泪,又是一声轻柔对不起。朱熔泪越发不安了,急叫生老头前来救人。
生不灭道:“小朱雀是有性命之危,可与心性变化无关,也不会要老夫救她。”
朱红羽道:“泪儿,不准求他。师傅有此危实是自食其果,本不想再活,可不想你有事。为了小妖女,大妖女会尽一切可能地活下去,但绝不求人。所以赌赌命吧,天命莫测,令师傅欠了恶小子的,可恶小子也欠师傅的。他若醒了,师傅便先让他还,师傅再还他,互不相欠。若是醒不了,师傅会带着他去极北冰原,冰宫之主必能救他,也必会将师傅永恒冰封在劫母之内,到时不许你胡来,想师傅活就与恶小子一起想办法。”
朱熔泪恨声道:“师傅,你这是想骗你一手教出的小妖女么?大妖女,你听好了,小妖女绝不会和狄大哥一起想办法,你冰封我也冰封,休想甩开我。恶色坏人既然想打大小妖女的主意就由得他一个人想法子,救不救也随得他。”
朱红羽拥住朱熔泪,道:“小妖女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听任何人的,师傅也不例外,就让那恶小子一个人烦神吧。现在离师傅远些,师傅深受神魂与火灵反噬,难以控制,要是伤到你,师傅纵是死了也无法安心。”
朱熔泪点点头,离开站远。
圣多情一直有旁听,心中极赞果然好姑娘,将梅老二拉远些,咕哝狄三弟已经够晦气的了,再衰些就没救了。
梅运笑道:“别什么事都推到我身上。这份惨衰样全是他自找的,与二哥我没有半点关系。若无意外,先前为能拥有转伤小朱雀的最大可能,他定在暗中用了隐神神系神魂衰己利人,将小朱雀那时的衰运全移到自己身上了。妖婆子,是不是?若单是以命救人,以你性子岂会插手。我觉着三弟今天已经衰到极限了,该是否极泰来了。”
任水心道:“你这晦气人居然能猜对,看来那孩子真到了否极泰来的时候了。闲着也是闲着,赌一局,五十数人醒。”
梅运兴致大起,心想妖婆子在三弟身上是无法神预如神的,还有可能赌赢。算及狄冲霄伤势极重,梅运便加了数,赌七十数人醒。
圣多情思及狄冲霄体内还有魔魂作怪,绝非短时间内能醒,便赌了百数。
生不灭道:“自醒为恒,时限为变。就赌四十数。小丫头们不妨也赌一赌。”
百花贞抢在厉醉枫说话前捂住嘴拉走人,百花真甜甜笑道:“长辈们赌是要争胜比眼力,小丫头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