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高岭平原的天地之间升起来了一团浓厚的土灰,吞食天地,不可阻挡,似乎是高岭的神灵对在他管辖的底盘上面发生令他厌恶的战争。
亘古便为兵家必争之地的高岭此刻战意最浓,这一切就像是历史的导火索一般,在这一刻被完全引燃,这是高岭平原的神灵对这里千年以来所发生的一切最无言的愤怒。
除了吞天吐地的烟云土灰以外,最令王汉平震惊的是一声伴随天云色变的轰隆巨响,直接惊了王汉平胯下的战马。
烈马长嘶,好似要扯断王汉平手中紧紧攥着的缰绳一般,他突然冷意来袭,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身为将帅,一旦有这种预感便是要有大规模的死伤,这一瞬间高岭之中的一切似乎都和他手中的缰绳一般将要逃脱出自己手掌心之中的控制。
“吁.....”
胯下的战马极为不安,这一看便是一匹训练不成的快马,空有速度,然而定力却很糟糕,一遇到大的声响便会紧张不安,骑着这样的马在杀机四伏的战场上面驰骋实际上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王汉平没得选择,他的老伙伴,陪伴他南征北战,见惯了大场面的那匹战马已经在刚刚为了救于超兄弟,已经丧命火场了,然而王汉平没有一丝的怜惜,因为那匹战马已经和他一样,视死如归,知道早就会有这么一天的,那亚月小城下面如同地狱一般的火场便是对那匹战马最好的祭奠。
亦如兄弟一般,又何须怜惜呢。
对于战士,军人,男人来说,怜惜这种女人才有的软弱本来就是多余的。
生来没有,死去更加的不该有。
那声巨响回荡在高岭平原之上的千山万壑之间,许久不曾断绝,仿佛一声铜锣一般余声许久未能断绝,王汉平紧紧的攥紧手中缰绳,死死的按着胯下惊了毛的战马,他要将高岭的一切重新掌控到自己的手心里面,这是他身为落云城守城大将此时此刻应该做的事情。
他已经没有退缩的理由,即使知道这里的一切从亚月小城变成一片火场的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失控了事实。
风吹来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兄弟...你们可要等我!”王汉平从这丝血腥的味道嗅出了那声巨响的方向,就在自己鹰角方向的西侧,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王汉平望向那里,那个方向看不到任何东西,那个方向山峰高耸且每一座山峰都如利剑一般直插天地,可以说是高岭平原之上最为适合设置埋伏的地点,那里便向一个口袋一般,只要有人能够将敌军引入到这个山谷里面,那可真是插翅难逃了。
“朱兄弟,你真是铸成大错了啊!”王汉平握紧长枪说道,他额头上面的汗滴已经滴成了一团,其实刚才他便早就猜到老狼王不是一个傻子,或许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老奸巨猾的家伙了,不可能会选择平坦无物的大道设伏,朱兄弟跟着自己从腥风血雨之中滚过来不知道多少趟了,更不是一个傻子,如果真是平原,那他也不会率兵贸然闯进。
王汉平不敢再想下去,一抖手中缰绳,胯下战马嘶吼一声,一人一马朝着那声巨响的方向飞奔,他心中知道他的兄弟们全在那里等着他呢!燕楚四天王,只要有这四个家伙的存在,老狼王想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也不足为奇了。
那如剑的山谷里面,待到灰尘渐渐散去,本来如剑的山谷被刚才那一次巨大的震动激荡之后,都变成了残败的剑,失去了刚才应有的锋芒,山角都被齐整的震断,如果是过路的旅人也绝对不会愿意低头看的,因为整个山谷之中现在已经是一片凄凉的惨状,用尸横遍野这个词来形容可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王汉平麾下的细柳营十万人马全部丧命于此,那一声巨响之后,十万人马顷刻间便人仰马翻,全部断了气儿。山谷之中已经都被人和马的尸首堆的满满的,再也没有一块着眼的空地了。
那个男人
刚刚从天而降的,一脚干掉细柳营十万人马的那个男人。
京六角。
此刻正一屁股坐在一堆人马堆积而起的尸首之上端着那青色的酒葫芦大口的饮着葫芦里面的烈酒,一边饮着一边说着“痛快,痛快。”
半晌,才放下酒葫芦,扫视了一眼山谷之中的惨状,脸上全无歉意,反倒一脸兴奋的揉着脑袋说道“哈,似乎是做的过分了一些。无妨,无妨。”
燕楚四天王的其他三位也从山顶之中跳了下来,落在京六角面前。看着山谷眼前的惨状,龙先生轻吐了一口寒气略微轻语的说道“人间惨状,莫过至此。”
京六角瞥了他一眼。
“龙先生,说起来还多亏了你的龙眼幻想术呢,如果不把地形改变了,这细柳营十万杂碎如何被引到这个山谷之中来啊,不过也就是我京六角吧,有这等的功力,一脚便将十万人马踢死,不知道站在山谷上面看着的怪猴子有没有这样的力量啊?”
京六角言语之间很是有挑衅的意思,他这话是说给同为燕楚四天王的怪猿听得,这两个人心中极为不服,尤其是京六角对怪猿心中是一万个不服,随时想要找他过过招,只不过在楚万里的面前还不敢大张旗鼓,现在到了高岭,可不会互相迁就彼此了,龙先生心中知道,赶紧打了圆场,好在怪猿此人少言寡语,也算是不与京六角一般见识。
突然一堆人马的尸首下面有些响声,似乎还有人活着。
“只会耍些嘴皮子功夫的家伙,还有人活着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