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远思虑片刻,一拍大腿,兴奋地叫到:“我说‘人之初,性本恶’是天下至理!”
张仁远见对手已出招,不甘落后丝毫,当下也是击胸大喊:“众位看官,我说‘人之初,性本善’是亘古名言!”
“人之初,性本恶!”
“人之初,性本善!”
“性本恶!”
“性本善!”
“恶!”
“善!”
……
这两位哪里是高手辩论?直如市井之徒吵架一般。
张天远脸色胀得通红,感到羞与为伍。
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两个二货!
崔尚仁不动声色,捻须微笑,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张地远果然了得:“如果说,‘人之初性本善’,哪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说?”
说完洋洋得意地抬眼望向屋顶,大有睥睨天下之意!
张仁远被对方突然放出的大招吓了一跳,抓耳挠腮地苦思了半响,陡然兴奋地一拍手腕:“如果说‘人之初性本恶’,哪来的‘呱呱坠地、至善至诚’之语?”
言毕,斜眼瞧向张地远,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张地远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傻啦吧叽的老三也能憋出如此大招,不由意外地看了张仁远一眼。
想了一会又道:“放下屠刀,说明一开始是凶恶的,到处屠戮杀人。”
张仁远信手拈来:“‘呱呱坠地、至善至诚’,说明人出生坠地之时,是至善至诚滴!”
张地远:“世上恶人如此之多!当然是性本恶之故。”
“圣人孟子说过‘人之初、性本善’”张仁远终于走上了正道。
“几千年前,荀子还说过‘人性本恶’这句话”张地远也不简单。
“孟子他老人家还说了‘今之学者、其性善’这句话”。张仁远又蹦出一句。
“那为什么老叫一些人弃恶从善?说明他性本恶!”
“既然是从善,一个‘从’字,就说明起始是性本善!”
“性本恶!”
“性本善!”
“恶!”
“善!”
……
两大辩手唇枪舌剑,时而摇头晃脑,时而深沉思索,俨然学问高深的大学儒。
时而却又怒目而视,唾液横飞,宛如市井泼皮无赖。
让张天远的脸色一会儿兴奋、一会儿颓然。
双拳一会儿用力握紧、一会儿无力松开。
“啪、啪!”一阵清脆的鼓掌声打断了两位辩手的高谈阔论,只见崔尚仁站起身来:“张二爷、张三爷果然广闻博记、才识惊人!让崔某今日大开眼界!精彩,精彩啊!”
两位辩手急忙争相问道:“请问崔谷主,我们谁赢了?”
崔尚仁哈哈一笑,捎捎头,为难地道:“就是啊,谁赢了?这个还真难判断啊.....要不,平手?对!平手。就是平手!哈哈。”
两位辩手一听平手,同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翻船!
好险!
同时又略微有些失望。
张天远一听大喜,急忙问道:“那请问崔谷主,我们求医的条件达到了么?”
“当然,这么精彩的辩论赛,崔某生平闻所未闻,若还不能满意,岂非故意刁难?”崔尚仁微微一笑,接道:“我崔某人添为此间主人,被江湖友人戏称为‘人间判官’。向来公平正义,做事也一直是对事不对人。否则,以你们‘华西三霸’之恶名,连进入谷中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求医问药了!”
三兄弟一听达到了解毒条件,自动过滤忽略了崔尚仁狂傲的语气,以及对他们“华西三霸”的不屑。
两大辩手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地相互一击掌,张仁远叫道:“二哥,服不服?赶明儿必须请客吃烤猪!”
张地远哈哈大笑,兀自嘴硬:“二哥不服,等我左脚毒伤好了,老子上山弄头野猪给你吃!”
张天远抬手制止了俩人的胡闹,起身弯腰施礼道:“还请崔谷主出手解毒。”
崔尚仁并未应承,却是自顾自仰天一阵大笑,声震瓦屋,良久不绝!
在三人不解而略显温怒的目光中,崔尚仁故意讶然问道:“我早已出手替张二爷解了毒,你们不知情?”
“毒已经解…解…解了?”饶是张天远一向稳重沉着,此刻也不由结巴起来,“可是崔谷主何时出的手?我们并未见到啊?”
“请张二爷运功吐纳,看看左脚是否仍有不适之感?”崔尚仁一笑伸手道。
张地远闻言急忙运功吐纳一个大周天,确实再无丝毫麻痒之感,不由大喜:“他妈的,竟然自个儿好了!害老子白白担心这许多天!”
“自个儿好了?张二爷真乃趣人啊!”崔尚仁摇头冷笑道,“还记得药圃那头茅草屋内的那壶茶吧,那就是解药!”
“华西三霸”瞠目结舌。
崔尚仁微微一笑,接道:“幸好张二爷自私无比,又胆大鲁莽,不管好歹地独自喝了个干净,这才蛇毒尽解,要是谦让一二,也无如此效果。幸好老大、老三受你影响分吃了哪些糕点,否则绝无可能走过毒气迷漫的药圃!而刚才的小吃中有毒,茶水中则有解药,幸好你兄弟三人自恃武功,并无太多顾虑,都吃喝了不少。幸好老大谨慎稳重,昨日在谷口提气求见未果后,强忍了一晚,等天明才入谷。要知道,本谷主生平最讨厌别人晚上入谷扰我清梦!”
“华西三霸”目瞪口呆。
崔尚仁脸色一沉,厉声道:“这四个‘幸好’少了一个,就不是目前的完好之局!”
听了崔尚仁的解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