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就在女娃绝望地闭上双眼,不再准备继续反抗时,突然,一道若有若无的振翅声在女娃迷蒙的意识里升起,犹如一根长线,在女娃的魂魄即将被漫天劫雷中的至阳至刚之气轰碎之时,那根隐藏的线,却又将她从陨落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这个气味儿……好香……”
哗啦啦——
海水翻涌,狂风呼啸,在紫色的电蛇不断落在翻涌不断的海面上时,神魂本已经虚弱不堪的女娃,在那道隐隐约约的甜腻香气之下,女娃的神魂状态竟然又神奇地稳定了下来。
“噼里啪啦——”
劫雷再至,划过额顶,抱着绝处逢生的决绝信念,寻着那道若有若无的香气,女娃强撑着精神,小心飞离而去。雷声渐若,浪花渐低,在女娃的苦苦飞行之下,她忽然惊奇的发现,在她飞往南海的西北方向的过程中,一块紧邻海岸的礁石,赫然出现在的她的眼前。
“居然真的上岸了!”
在惊讶之后,便是一阵犹如潮水般的狂喜,但经历了整整三十年非人酷刑的女娃,再如今,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巫族少女。
如今的她,不仅ròu_tǐ被人糟践的面目全非,就连神魂,也是残破不堪。若不是当初那个折磨她的恶魔还不想令她轻易地死去,否则,早在三十年前,她便彻底地魂飞魄散了。
“嘶——”
神魂发冷,绝望侵袭,在女娃再次想到之前三十年里所遭受到地狱般的折磨时,神魂连同意识都如同坠入冰窖一般,不住的发抖。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份入跗骨之蛆般的绝望恐惧,女娃对那个“恶魔”,则更加是千百万倍地仇恨了起来。
“我一定要活下去!”
咬紧牙关,抑制住心中那近乎本能一般的恐惧,在离身后惊天的浪声与雷声越来越远之际,集中识海中仅存的神识,近乎是到谨慎一般,寻着那缕令神魂清醒的甜腻香味,向西北岸的礁石艰难飞去。
……
“嗯?”
千里之外,此时,正守在十万大山之中的焱帝,却是从闭目入定之中豁然惊醒。血脉相连,心心相印,就在焱帝以巫族血脉之法已经寻找女娃整整三十年的时候。突然,那股潜藏在血缘之中的联系,陡然自焱帝心中升起。
“难道……是我的女娃!”
脑目充血,心头狂颤,也顾不得再向巫族交代其他,留下一道巫族密语,巫族族长焱帝便直接驾起遁光,以平生最快地速度,向血脉相连的位置狂飞而去。
“居然有人在南方渡劫?”
静物倒退,一步千里,在焱帝离十万大山越来越远的时候,一道狂暴的灵气波动,则被已经化神境界的焱帝,准确地捕捉到。
“嗖——”
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焱帝便继续以血脉为灯,沿着女娃血脉气息的散发之地,快速遁去。只是,在焱帝越来越接近南方地界时,一种深深的不安之感,则无法抑制地在焱帝心中滋生。
“要是敢有人伤害我巫族之女,即便拼劲修为,我也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赤色的发,再次随着焱帝的心情化为满头的炽火。煞气凛然,生灵退避,凡是在焱帝飞遁途径的地方,所有妖兽生灵,皆被那股恍若实质般的杀气震得匍匐在了地上。即便焱帝已经离开,但那些被吓破了胆的生灵们,依然不敢贸然地站起来。
……
“嗖——嗖——嗖——”
或疾,或缓;或快,或慢,漫天各色的遁光,与越来越深的夜色钩织成了一副纵横相错的画卷。而在这片璀璨却不平静的夜空之下,位于南海西北方向的弱水域,却依然是一派宁静。即便海风偶尔吹起,但在弱水河的水气笼罩之下,弱水域内的一切,始终都是与外界相互隔离的。
“啊——”
突然,在绝大多数半妖们已经陷入到沉睡之中的半妖城,却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所打破。步履急促,形色匆匆,没过多久,位于半妖城中央的城主府,便被火急火燎地敲开了门。
吱呀——
“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如果吵到了城主大人,你们可就等着领罚吧!”
朱门轻启,开门的,则是一个面上生鳞,双瞳绿色的半大小童。揉着惺忪的睡眼,见门口来人,只是颇为不耐烦地朝门外瞪了一眼,便直接准备转身关上大门。
“小哥且慢!俺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启禀城主,所以才不得不深夜来此打扰的……”
“哎呦,你们如果真有事儿,等明天说也不急,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觉,城主大人还得谁呢。”
说完,那半大小童则没有理会门外半妖的苦苦哀求,使上劲儿,准备直接把门外半妖赶走,再关上城主府大门。
“我家孩子妖气发作,若是城主大人不施救,怕是要熬不过今晚了——”
声撕欲裂,带着哭腔,而听到这句话,原本还有些不耐烦的守门半妖童子,则是愣了一下,随后便迅速清醒了过来,拉开大门,只见,一个哭红了眼睛的长耳女性半妖,正忍着哭腔站在城主府门外。
“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城主大人,切莫要跟进我,不要乱跑。”
“是!”
见到守门半妖童子态度的变化,那女性半妖则颇为感激地行了一礼,但随即便快步跟紧半妖童子的脚步,绕过城主府内的重重阵法,向内院走去。
咚咚咚——
“是谁?”
低沉的男音自内院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