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早晨,天气已经有了些许微凉。枝头上的鸟儿叫得正欢,在尚未枯黄的绿叶间玩闹。
“忽”的一声,一群在树枝间梳理着羽毛的麻雀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般忽然仓皇飞出,不是发出惊鸣,似乎在抱怨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打扰了它们晨起的肆意。
鸟群在晋王府厨房处掠过,那里正冒起阵阵黑烟,浓得就连晨起的凉风都化不开,麻雀看到此情尽哪里还敢抱怨,寻了一处较远的树木歇息。
不多久,从厨房奔出一个人。
“咳!咳!”常歌行揉了一把被熏得发酸的眼睛,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洁白如玉的脸上一片乌黑。
“想我堂堂的商业轿子,大隋的晋王夜,竟然被小小的灶台给难住了!”
常歌行一边看着尚在顺着厨房门窗冒出的黑烟,一边抱怨着。躲在不远处战战兢兢的厨子们,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明明应该是哭丧着的脸,不知怎么的偶尔显出一丝莫名的笑意,看到大名鼎鼎的晋王吃瘪,想来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吧。
毕竟。在这个时代,常歌行不论是面对杨坚,还是面对太子,或是各大门阀都不曾吃过亏,哪里想得到,一世英名就毁在了小小的厨房中。
“王爷,不如让小的帮您生火。。。。。。”一个厨子仗着胆子道,让自家主子在他的地盘上丢了颜面,若是被殃及可就不值得了,倒不如主动解围。
“不必了!”常歌行挥挥手道:“你们退下去吧,没有本王的准许,不得踏入厨房半步!”
厨子们如蒙大赦,下一刻就跑的一个不剩。看自家主子出丑的感觉虽然十分的爽,但要是被秋后算账可就得不偿失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这些厨子逃也似的走了。
厨房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自然瞒不过身为晋王府大管家的陈宣华。不多久,陈宣华便带着一个婢女到来,没好气的行,身为尊贵的王爷,却在厨房作妖,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宣华用沾湿了的温热毛巾给常歌行擦拭了脸面又拭了双手,才让显得十分狼狈的常歌行好了很多。
“堂堂王爷,却在厨房厮混,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陈宣华埋怨道,像极了刚过门的幽怨小媳妇。
常歌行不禁失笑。
“宣华,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越来越像。。。。。。”常歌行拖着长音,卖着关子。
“像什么?”作为女子,从来不会缺少的便是好奇心。
“越来越像晋王妃!”常歌行一把抓住陈宣华的小手,拉到鼻尖闻了闻:“佳人芳华,胜似花开!”
经常歌行一番调戏,陈宣华涨红着小脸,白了常歌行一眼,便跑开了!
“王爷,您找本。。。。。。小的有什么事儿?”萧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侯立在旁边,在常歌行的帮助下,这位江湖术士如今已经是国师之尊,凭着坑蒙拐骗的经验,在朝堂上也算混的风生水起。
就连杨坚,也找萧吉秉烛夜谈过好几次,虽然不知道到底谈的是什么内容,在常歌行看来无非就是问鬼神、寻长生之类的。
“呵!呵!萧道长!不!国师大人!可还曾记得本王这号人?”常歌行阴测测的看着萧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满怀深意的看着他。自从萧吉成了国师,与晋王府的联系确实少了很多。毕竟,一个可以代天道说话之人,自然会受到各方势力的拉拢。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吃水不忘挖井人!国师大人,可知道其中意思?”
萧吉不语,此一时彼一时,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道士。
“还有位伟人曾经说过,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本王亲手制作的玩意儿,还要亲手毁去,想想就可惜!”
萧吉脸上不自然的抽动着,此刻还听不出常歌行言语中威胁之意,他可就是真的傻子了。
“小的拜见王爷,王爷但有命令,小的不敢不从!”想到常歌行的手段,萧吉服软了,得罪了这位权势滔天外加腹黑的王爷,绝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儿。
好人也许会让人敬佩,但只有坏人才能让人敬畏。
“哈!哈!”常歌行爽朗的笑道:“国师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你我之间哪里需要如此虚礼。”
常歌行热情的伸出双手,将萧吉扶了起来。
“国师大人虽然身居高位,但许久没有显示神迹,相信世人已经慢慢将国师大人淡忘了,今天本王让你过来,就是再送你一场造化!”
萧吉闻言,顿时满是感激之色,他能平步青云,坐稳大隋国师的位置,晋王可是从中出力不少。其间种种,就算是擅长江湖戏法的他,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在下谢过殿下!”萧吉道。
“你我就不要客气了,国师大人可会炼丹?”
提到他的老本行,萧吉脸上顿时有光华闪现,那是一种自得的表现。作为一个合格的术士,炼丹这一关自然是要过的。
“炼丹之法传自先秦炼气士,个中门道小的也略知一二!”萧吉谦虚的道。
常歌行似是没有听明白其中的谦辞,道:“国师既然会炼丹,因该会生火之法吧!”
萧吉脸色一变,心中纳闷,什么叫做生火之法啊,干嘛说的这么文绉绉的,不就是点火嘛。
“小的。。。。。。会!”
“这就好了嘛!国师,那就先麻烦你将灶内的火点上,隔行如隔山,本王实在不擅长生火之法!”常歌行长舒一口气,仿佛解决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