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赎本王眼拙,暗门在哪里啊!”
陈胤额头上一缕黑线垂到脖子根,打蛇随棍上的本事,这个晋王倒是熟练。自己本来的意思是,让这个晋王照拂陈宣华免受欺凌,实在万不得已便娶了她,放眼整个大隋,敢对晋王妃不敬的人,还得绞尽脑汁好好想想。
这个晋王倒好,自动忽略前提条件,像是自己非要将自己的妹妹嫁给她似的。陈胤此时有些后悔了,摆出那么大的阵仗,让杨广答应此事,如今看来颇有些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陈胤无奈抬手指了指巨大的床榻处,这哪里是床啊,用前世的面积来计量,足有二十平米。陈叔宝真的挺会享受,这么大的空间,足够解锁任何姿势。
巨大的床榻一侧,有一处纹理不自然处,常歌行用手一推,竟然是一道暗门。若不是这道暗门经年使用,那细微纹理的断痕根本不易察觉。
常歌行更加感叹陈叔宝的“大才”,偷香窃玉,直抵美人床榻。完事儿拂衣去,残香不沾身,当真是“偷”的可以。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个中妙趣,唯有当事人才能清楚明了吧!
正如陈胤所说,通过暗门便是花园中的一座假山,假山上的一个普通山洞便是暗门的出口。山洞上用金漆写着两个小字——窃香,与寝宫中字画上的字体极为相似。
山洞两侧写着一副对联:携fēng_liú勿惊扰流年,窃香玉莫辜负春宵。
窃香二字却是横批!
“陈叔宝,你好啊!我是杨广,本王来江南这么长时间,你作为江南的主人家竟然没有尽地主之谊,实在是你之过。
现在好啦,本王亲自来了,还不出来一见!
陈叔宝,快点儿出来,老朋友来啦!本王都看到你了,就不要躲了!”
常歌行在花园中大呼小叫,惹得陈胤一个劲儿的皱眉,自己父皇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做这自投罗网的事儿吧!
隋军兵士足有千余人,将整个花园里里外外搜寻数次仍是无果。常歌行无奈坐在井边休息,一颗石子投下,许久不见水声。作为临近长江的建康城,枯井还是十分少见的。百姓人家往往下挖两丈,便可取用井水。
“这是枯井?”常歌行询问道。
“此井甚是怪异,深五丈竟然不见水源,已经被废弃了!”陈胤答道。
废弃?常歌行心里暗忖,看这绳索痕迹,分明今日还有人用过。既然是无水废井,又是用来作甚?
“既然此井无水,定然是上天取用之地,今天本王就顺应天意填了此井!
来人,填井!”
几铲土下去,井里便传来哀嚎:“晋王手下留情,朕。。。。。。我在此!”
常歌行佯装道:“你是谁啊,莫不是混进宫中的刺客,继续填!”
接着又是几铲土下去。
“别。。。。。。别填了,我就是你要找的陈叔宝!”
“本王来你陈国,你却在井中待客,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是,是我的错,还请晋王拉我上去,好让我全地主之谊!”
“拉上来!”常歌行吩咐道。
井口上方轱辘的把柄不是很长,仅能勉强容三人共同把持。三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使出浑身力气才勉强转动轱辘,若不是三个兵士绷紧的太阳穴,常歌行真心怀疑这三位在共同演戏,欺瞒自己。
陈叔宝就算再重,也不可能让三个壮士如此吃力。
常歌行没好气的看向陈宣华:“你这个皇帝哥哥该不会脑子里长得都是肥肉吧,怎么会如此沉重,不如扔进井里埋了算了!”
不待陈宣华回应,井中隐约传来陈叔宝的声音:“晋王,我真的不重,使点儿劲儿就上去了!脑子里绝对没有肥肉,而是。。。。。。而是空的,真的不重!”
既然陈叔宝如此有诚意,都承认自己是个肠肥无脑之人,常歌行不好意思再为难与他,狂且他也曾答应过陈宣华,要保陈氏一族周全。
常歌行示意三个兵士继续用力。
轱辘发出令人牙痒的吱呀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坏般。三个兵士额头上逐渐渗出大滴汗水,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半边。大臂上的肌肉遒劲有力,状若钢铁,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随着轱辘上的绳子逐渐增多,井下之人逐渐升到地面。首先露出井口的是一个美人脸,脸上虽然有污渍,却也掩不住天生丽质,反倒多了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就是美人与丑妇的区别,美人篷头污面也是美玉蒙尘,丑妇用最佳的胭脂打扮,也是屎壳郎抹粉——臭美!
“这是陈叔宝?”常歌行不确定的问道:“根据情报,可没说陈叔宝是一个娇滴滴的美娘子啊!”
“殿下,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咱可不是小女子,而是堂堂正正的纯爷们!”井中再次传来陈叔宝的声音。
这是唱的哪出双簧,一上一下?
果不其然,随着绳索的向上拉,终于露出了陈叔宝的真面目。他脸型修长,与陈胤有着几分相似,也是美男子的坯子,只是多年来的养尊处优、流连花丛,使得脸上多了几斤肥肉,看上去有些虚胖,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陈叔宝一见到常歌行,便是一脸讨好的笑意,没办法,自家性命就握在眼前这个年轻人手中,不得不低头。
“晋王殿下果然一表人才,恕我双手无空,不能施全礼!”
陈叔宝一手拖着坐在肩膀上的张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