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战死,陈军士气再衰,两翼隋军与李元霸的重甲兵终于汇合,将剩余的三万陈军团团围住!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
隋军将士们士气如虹,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开始了常歌行式劝降。武器上尚有鲜血滴落,不管是刀、枪、剑、戟,上面具血迹斑驳,阳光照射下武器不见丝毫光亮,只有化不开的猩红刺激着每一个还活着的陈军。
残余陈军十有八九带伤,他们互相扶持着,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面带惧色的看着周遭的隋军。
隋军每一嗓子喊过,他们便将武器握得更加紧了些。投降不杀?他们不相信这些恶魔会放过他们!
常歌行带着和煦的笑容,分开隋军,看着想做困兽之斗的陈军。
“不管是陈还是隋,都是华夏儿女,都曾在秦皇治下,说到底我们都是自己人,何必喊打喊杀的,多伤和气,不如放下武器好好谈谈!”
常歌行一席话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不管是被围的陈军还是气势正盛的隋军,都有一种眩晕感。
伤和气?现在还是和气的问题吗?满地的伏尸可不是群众演员,那可是流尽血液的尸体,殷红的大地尚未干涸,武器上的血迹尚未拭去!
“那个谁,不要把大刀攥的那么紧,放下武器大家就是自己人。同锅吃肉,同坛喝酒,岂不是更好!”
那个被常歌行指点的陈军士兵将大刀护在胸前,满脸的戒备!
“唉!”常歌行无奈的呃叹了一声:“我将此心向明月,怎奈明月照沟渠。本王向来慈悲为怀,不忍多伤性命才让你们投降的,既然你们不领情,就怪不得本王送你们上路。放心,本王定会请有名的道士,给你们念上七七四九天的金刚经,让你们往生极乐!”
江南之地向来富庶,信佛之人也是相当的多。有些平民家中也会供着佛龛,伺候着香火。
可听常歌行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就算死,也不能走得那么安稳了。道士诵金刚经,怎么想都觉得西去之路不那么靠谱。
“你是晋王?”
陈军中一个将领模样的人问道,他一身甲胄已经残破不堪,上面鲜血点点,刀砍剑劈痕迹触目惊心。肩头一支被砍断箭尾的箭矢仍旧镶嵌在体内,已经没有鲜血流出,只有些污血外溢!
“正是本王!你是何人?”
“我乃萧摩诃!”
常歌行陡然一惊,萧摩诃之名可是如雷贯耳,与那战死的鲁广达齐名,同是陈国大将。
“萧将军!久仰!久仰!”常歌行转向身边的高熲、李元霸、杨玄感三人,你们不知道这是萧将军吗?都不知道多照顾点儿,瞧把萧将军伤的,待回营看本王怎么收拾你们!
三人极力的垂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只是颤抖的肩膀,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极为怪异!
“萧将军,他们已经知错了,还请勿怪!”
萧摩诃表情错愕,若是这三位在战场多“照顾”自己几分,恐怕插在自己身上的就不止一支箭矢了。
“我们若投降,晋王殿下当真可以放了我们?”
常歌行看着有些意动的萧摩诃,脸上的笑容越发和煦起来:“本王想来堂堂正正,说出去的话就是吐出的钉,绝对算数。若是你这帮弟兄真的能弃暗投明,本王定然给他们一条生路!”
萧摩诃看着围拢在周围的隋军弓箭手,惨然一笑。为将者,早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而剩下的这帮弟兄,他们还有妻儿老小,不应该同自己一起走上这条不归路。
“我降了!”萧摩诃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三个字,手中的武器“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敛尽风华,形同破铜烂铁。
“好!”常歌行痛快的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南北统一是大势所趋,萧将军真是大义!”
主将降了,那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兵士们也无奈的丢掉了手中的武器。微风拂过,他们感觉有些寒冷,扔掉武器的兵士宛如拔掉刺的刺猬,命运全在他人之手!
常歌行在这群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虽然他极力的向后退缩,但还是被常歌行捕捉到了。
任忠!那个曾经在石子冈要击杀自己的人,没想到再相见已是此情此景。
“任将军,一别经月,本王甚是挂念!”
任忠低垂着头,脑门上冷汗淋漓,在石子冈他可是差点儿斩杀常歌行,他与常歌行之间可谓有着血仇。如今自己落到了对方手中,若是这个晋王殿下要给自己穿小鞋,恐怕自己这双脚都要废掉。
任忠哆嗦着抱拳道:“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常歌行大咧咧的道:“本王什么都好,就是记性不好。石子冈任将军射出的那片箭雨本王已经忘了,任将军就不要挂怀了!”
任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叫忘了?骗鬼都没有鬼信!
常歌行挑着眼睛看着天,手指不断掐算,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数当初任忠到底射了多少箭。
让任忠这位悍将胆寒不已!
萧摩诃看着不断盘算的常歌行,胸口处不断起伏,显然在忍耐。他其实并不担心自己等人的性命,建康城尚未攻破,江南大地各处加起来还有百余万的部队。
显然,劝降才是上策。若是常歌行此时便对降将痛下杀手,那么这场南北统一之战必定打得十分辛苦。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常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