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行心中冷笑,眼前的李渊倒是比历史所载苍老不少,历史上杨广可是李渊的同辈人,可如今看来李渊比自己要大上一辈,自己倒是与李元霸、李秀宁成了同辈人。
真不知道自己意外来到这个时代,到底给这个世界带来怎么样的改变。蝴蝶煽动一下翅膀都可引起一场风暴,更遑论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
想到可能与唐太宗李世民逐鹿,心情有些小紧张,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唐太宗;同时也有些小兴奋,棋逢对手总比和臭棋篓子对弈强的多。
常歌行平时最讨厌伴清高之人,显然李渊此时正在充当这样的角色。若是遇到如杨坚这般的英明皇帝,没准儿会好好褒奖一番如此直谏之人。但常歌行不是,英明谈不上,混蛋却是有余。
在常歌行看来,像李渊这样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装、逼之人,就是文绉绉的混蛋,远没有自己来的直白、痛快!
“呵!呵!唐国公说的对,明日中军大帐众将议事,本王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是夜,许多将士辗转难眠,常歌行的一席话在有些人的推动之下不胫而走,大家都知道,伐陈之战终于要打响了。有多少人会埋骨江南,有几人又能加官进爵。
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兵戎相见,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手中的兵刃,所以有许多将士怀抱自己的兵器入睡,借此得到些安慰。
韩擒虎回到营帐后,收到了常歌行送来的五大坛酒,自是笑不拢嘴,痛饮在下,最终抱着一个酒坛子睡去!
贺若弼、杨素也收到了常歌行送来的五坛白酒,两人都是智谋高深之辈,自然不会如韩擒虎一般痛饮,直至不省人事。两人小酌一杯,各自看着桌面上的地图,思考着进军之策。陈叔宝治下的江南,军队战斗力虽然谈不上强悍,可若调度有效,也能和隋军拼上一拼,到时候即便胜利也是惨胜。
李渊盯着桌上的酒杯出神,将口中的酒水咽下,本来深深的皱纹显得更加深邃。苦的!晋王殿下送来的酒水是苦的,这是何意?他在向自己传达什么含义?
常歌行平日里虽然一副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甚至有几分荒唐的样子。但李渊可不敢认为晋王就是一个白痴,相反,越发感觉常歌行深不可测。
他将杯中酒饮尽,一手把玩着酒杯,一边将口中回转了几次的苦水咽下。
第二天,天光隐藏得正深,江雾弥漫的正浓,几乎化不开。
中军大帐前却是一番热闹景象,七七四十九座小型烽火台呈星云状排布,燃着的熊熊烈焰灼烧着江雾。将湿沉的江雾烧的沸腾,随着空气与水汽的浓淡,火焰的颜色也若隐若现,显得美轮美奂。
李元霸带着一队刀斧手守候在大帐前,足有百余人,个个都是孔武之辈,在火光的映衬下石刻般的脸庞更显狰狞。
中军大帐内,常歌行与萧美娘隔桌而坐。只是,常歌行饮的是酒,萧美娘品得是茶。
作为有着皇家教养的大梁公主,自幼便被灌输,饮茶可以养性,喝酒可以乱心。大战在即,她自然不会喝酒,而是饮茶。这是一场关系南北统一的大战,也是关系到自己的夫婿——晋王殿下在隋朝堂上有着怎样话语权的战争。
所以,此战必须要胜,而且要胜的漂亮。
常歌行漫不经心的看着江南地图,几滴酒水不慎掉落在地图上,使得常歌行一阵心疼,如此美酒却湿了地图,当真是浪费的紧!
“夫君可是想到了好的对策!”
常歌行喝了一小口杯中酒,道:“江南如此之大,长江如此之长,但陈国的心脏仅在于建康而已,建康若克,陈叔宝若擒,陈国之地尽得!”
“咯!咯!夫君可是学得了诸葛卧龙几分本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诸葛先生夫君我可是不敢比的,我与卧龙倒是有一处相似:他有黄月英作伴,我有美娘在侧。我比卧龙有一点幸运:黄月英相貌不奇,可谓慧中;我家美娘确实秀外慧中!”
“你呀!”萧美娘用葱葱玉指点了一下常歌行的额头:“竟会说些讨人家欢喜的话,相比和李秀宁也没少说吧!”
“咳!咳!”常歌行干咳几声道:“怎么会!”
萧美娘瞥行,翘着朱唇道:“怎么不会!”
常歌行端起酒杯,本来上好的美酒,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了几分醋酸味道。
“哎呀!”常歌行一拍大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那群将军们实在是太懒了,都现在这个时间了,怎么还不来议事!本王这就去叫醒他们!”
常歌行逃也似的站起身,想着帐外疾走而去,惹得萧美娘一阵发笑,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自己坦言他对李秀宁蜜语似乎也并非不妥,这个王爷为何这么大反应,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般!
萧美娘不知道,常歌行有此反应是因为前世固有的观念在作怪,一夫一妻制可是写进法律条文的。当着夫人的面被戳穿自己在外面勾三搭四,就像被抓住自己在外面找小、三、儿般不自在。
萧美娘在茶杯中倒上小半杯杯酒,小口品了一口,偶尔喝上些酒水似乎也是不错的。
此刻天边的最东方尚未发白,北斗七星横亘在中空,在漆黑的夜中显得格外明亮。
“咚!咚!咚。。。。。。”
常歌行卖力气的敲打着中军大帐前的鼓面,将之前积攒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鼓声很低沉,不似战前般那样激昂。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