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气。”
……
宁国北部战营
账篷外,北风呼啸,飞雪飘飘,寒气逼人。
账篷内,暖气袭人、温暖如春,一个年轻的贵公子正坐在红木几边饮酒,小酒咪完后,侍从连忙跪坐在地毯上,帮他斟上。
贵公子不时朝账门口看看,见账门口没动静,半眯的眼就会不知觉的翘起,暗道,看来是回不来了,哈哈,不管是被围困还是被风雪困住,都是天助我也啊。
突然厚重的帘布被掀动了,贵公子准备垂下的眼皮倏的一下看向门口,一个缩头缩脑的小卒子半揭着帘布,见贵公子看向他,讨好笑道,“王爷,娘娘来信,让你回去过年。”
“娘秃驴子,你吓死老子了!”宁五王爷伸手就把手中的杯子砸向账门口。
小卒子伸手接住了酒杯,轻轻的递给了门口守卫,再次问道,“王爷,娘娘等你回信。”
“给老子滚!”
“是,是,小的马上滚。”
小卒子刚想转身,斥候求见。
宁五王爷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回王爷,三王爷等人还没见踪影。”
五王爷眼珠子转了一下,说道:“外面风雪怎么样?”
“回王爷,大雪已有半脚深。”
“快,赶快去找找三哥,可别让三哥被风雪挡了路回不了京都。”
一直站在边上待命的参将眉毛动了动,马上心领神会,立即拱手回道,“好,末将马上派人去找三王爷。”
“赶紧的,赶紧的。”五王爷挥手道。
“是!”参将马上去了账营。
账营外,地上的雪已经超过半脚深了,参将抬头看向仍然在扬扬洒洒下着的鹅毛大雪,鼻子轻嗤一下,踩着厚雪出了将军营。
宁国太子府,太子书房
宁太子正在打开手中的蜡纸条,打开了迅速看了一眼,看完后,带着笑意把纸条扔到了火盆。
幕僚拱手轻声问道:“太子殿下,是不是三王爷来的信?”
“嗯!”
幕僚说道:“太子殿下,王爷在北方打胜的消息已经到宫里了。”
“我知道了。”
幕僚问道:“太子殿下,这次王上应当不会再说王爷消耗银子吧。”
宁太子听到这话眼眯起,本就冷然的脸,更冷了,看似温润中净是杀气,朱唇轻启,语气凉薄,“什么为耗,什么又叫不耗?”
“太子殿下……”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太子殿下!”
幕僚低头拱手轻轻退了下去。
宁太子背靠到了太师椅上,微眯的眼干脆闭上了,无表情的脸,让人猜不住他有没有在想事情,如果在想事情,他又在想什么?
宁国北部
狂风暴雪中,茫茫荒里上,千里雪色,竟让夏宗泽等一行人迷失了方向。
左祯焦急的问道:“王爷,怎么办?这块地方,我们刚才似乎来过子。”
“不仅如此,我们好像在此地兜圈子。”周绍良也说道。
夏宗泽端坐在白蹄马上,转头朝四周看了看,可是除了白色的原野,还是白色的原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白雪已经没过马蹄半尺有余了,抿了抿嘴,从马背上跳下来。
“王爷……”
夏宗泽拿着马鞭,抬脚踩着白雪,发出吱吱丫丫的声音。
如果不是白雪照着,天色应当晚了,白雪反照的光,让天地如同白昼。
范先生站在军卒人群中,向他们询问辨别方向的办法,一些士兵为了在王爷红人跟前表现自己,都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想法,闹闹腾腾。
左祯跟在夏宗泽身边,跟着他往前走。
夏宗泽一直朝前走。
三和、左祯不安的相互看了一眼,三和示意左祯开口。
左祯暗暗吸了口气,说道:“王爷,要不要就地扎营?”
夏宗泽没有回话,仍旧朝前走着。
左祯见夏宗泽没有理自己,继续跟着他朝前走。
范先生等人见王爷一直朝前,只好跟上去。
慢慢的,远方刚才看上去有点凸起的雪丘终于到了,夏宗泽挥刀铲雪。
左祯等人见夏宗泽铲雪,也跟着铲起来。
夏宗泽连忙制止说道,“你们别动!”
所有人都被夏宗泽这话说得愣住了,王爷这是想干什么。
夏宗泽却没有理会所有人的惊讶,继续铲雪,不一会儿,一小块岩石裸露了出来。
夏宗泽探着身子朝岩石上看过去,好像很仔细的寻找什么东西似的,不一会儿,他竟微微笑起来,伸手抠了一下岩石,一些有些枯又些绿的末末出现在他手中,他用手捻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个方向就是南方?”
“王爷,南方?”
听到左祯问话,夏宗泽抬眼,微笑说“前一段时间,看了本杂书,书上说可以用岩石辨别方向。”
“啊……”众人惊。
三和高兴的叫道,“王爷,你好厉害!”
夏宗泽轻轻一笑,说道,“我们沿着这个方向朝南走,在马后面拖一小石头?”
周绍良不相信的问道:“王爷,岩石能辨方向?”
夏宗泽回道:“书上这样说的,在荒野迷路时,用岩石来观察方向,岩石上布满青苔的一面是北侧,光秃的一面为南侧。”
马上有人附合说道,“好像是这样,北边一面见不到太阳容易生青苔,娘哎,什么人,连这种不起眼的小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