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齐轩推却了,说道,“这是你们的辛苦银子,我不便拿!既然没错,在下告辞了!”
吕家夫妇不敢相信的相互看了看,竟有体恤民众疾苦的军卒,都惊讶的看向凌齐轩。
“告辞了!”凌齐轩抬手转身出门。
急得杨校尉想打人,可是凌齐轩不拿,他也不好拿,板着脸跟着凌齐轩出去了。
出了门走了一段路,杨校尉责问凌齐轩为何不拿银子。
凌齐轩回道,“知道林姑娘为何让我领头来送银子吗?”
“为何?”
“她就怕衙差、军卒贪了银子。”
“可是老子们辛辛苦苦,竟白跑啦了!”
凌齐轩从自己的袖袋里拿了五两银子递给杨校尉,“杨校尉辛苦了,和兄弟们一起吃杯酒。”
“这……”
凌齐轩转身继续朝前走。
杨校尉看着银子问道:“你什么意思?”
“民心!”
“民心?啥意思?”
凌齐轩边走边说:“如果宁王爷得了民心,他就可以得天下。”
杨校尉愣在哪里。
吕家
“夫君,他们就这样走了?”
吕振宗两眼还看着门口方向,正在发怔,听到妻子话,醒过神来,叹道,“是啊,就这样走了!”
吕叔叫道,“宗郎,你要扬眉吐气了。”
吕振宗看向几箱铜银,“世道真要变了!”
“我看是!”吕叔回道,“我都快要入土了,这种好事还是头一遭遇到。”
吕振宗深吸一口气,“不管这事是偶然,还是被我撞大运撞上,我都会紧紧抓住。”
“夫君——”
吕振宗说道:“姚娘,我们学县衙出通告,招做衣妇人,每件四十文。”
“夫君——”
“当天结钱!”
“好,夫君!”
林怡然又跟范先生请假,可他不在公务房。
“先生去了哪里?”
书吏回道:“回林姑娘,先生去了王爷那里!”
“哦!”
林怡然转身出范先生公务房,犹豫着要不要去夏宗泽那里请假。
夏宗泽公务房
范先生站在夏宗泽的书案前,正说道,“王爷,寨衣首订银子,林怡然一厘不少的给了商户们。”
“嗯!”
范先生说道:“听说,林姑娘只给半个交期。”
“半个月?”
“是。”
“以往寒衣要多久?”
范先生回道:“回王爷,几乎从夏天就开始做了,需要两、三个月时间。”
夏宗泽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她总能出其不意。”
范先生看向夏宗泽欲言又止:“王爷……”
“有事?”
范先生回道:“王爷,杨校尉问了卑职两句话……”
“什么话?”
“什么叫民心,得民心真得能得天下么?”
夏宗泽眯眼问道:“这话出自谁口?”
“凌齐轩!”
夏宗泽问道:“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范先生回道:“昨天晚上,林姑娘让他们给一个女商户送银子,商户要给跑腿银子,结果凌齐轩不让拿,然后说了句‘如果宁王爷得了民心,他就可以得天下。’”
夏宗泽神情凝重,过了很久后才嗤问一句:“民心如何得?”
范先生拱手说道:“卑职查了查古资料,古时就有这样的军队,领将不许军卒拿民众一针一线,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夏宗泽深深的看向范先生。
范先生回道:“卑职是这样理解的。”
过很好一会儿,夏宗泽才问:“那军饷、辎重怎么补给?”
“卑职也是这么想的。”范先生说道,“可卑职又觉得这话非常对。”
夏宗泽轻轻说道:“我都快一年没有打仗了,为何不打,还不是国库不丰,没有银子,这仗没法打。”
“王爷……”
夏宗泽低头,双手捋脸,轻轻说道:“这事以后再议。”
“是,王爷!”范先生说道,“卑职先行退下了。”
“嗯!”
就在宁王爷夏宗泽疑惑军饷、辎重怎么补给时,整个佑福县城,以肉眼的速度蓬勃发展起来。
以宁**中寒衣为中心,经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佑福县,甚至周边地区。
林怡然当然感觉到了这股发展的力量,因为粮铺最能反映人们生活状态的改变。
小铺子开张第一天,来买粮的是城南南门胡同的妇人们,他们除了买粮买蛋,还要让林恍然教他们**蛋饼。
林怡然当然不可能都教鸡蛋饼,一些方便易弄的快餐式食品,从她这里流向了郊区大营、城镇各个角落。
来铺子买粮的第二拔人是拿到寒衣工钱的妇人们,当她们买到白花花的大米时,都站在铺子前的街道上嚎啕大哭。
生存如此艰难,却终于希望乍现,她们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五天后
夏宗泽已经五天没有见到臭丫头了,问道,“院子这么快就弄好了,住出去了?”
三和回道,“回王爷,没有!”
“那人呢?”
“林姑娘这几天一直住在粮铺子。”
“住在哪里干什么?”
三和回道:“教人鸡蛋饼、热汤面等吃食,还照应铺子。”
夏宗泽笑道,“倒是比我还忙。”
正说着,范先生拿着公文进来了。
夏宗泽问道:“何事?”
范先生回道:“回王爷,太子殿下来信。”
“信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