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一般叫这样名字的,是因为不知道她的本名。所以用二十八宿星官名代称,其意思是表示受了星官护佑的意思?龙大胆问道。
大致就是你说的这样。当然也有他们自己教派崇拜的原因之一。吴半仙点头道。
那么这类人基本都是孤儿,所以他们的背景情况很难被查到,对不对?龙大胆又问。
吴半仙点点头,这么说也是对的。
龙大胆皱眉道,照你这么说,排教一度势力庞大,为什么没有什么大的名气呢?
吴半仙苦笑道,排教之中不设教主,而是由排头来管理一切,所谓排头,便是在竹排上击鼓施法之人,因为放排的生活朝不保夕,从而养成了排工们好凶斗狠的性格和对排头近乎盲目的信仰,这样的特色让排教具备了非常强大的凝聚力。
而排教上千年的源远流长也让这些排头之中真正是藏龙卧虎,几乎囊括了中华大地上所有法师流派的道统。所以他们一度势力很大。
但是,虽然排教本身囊括道统众多,可实际上并非所有的排头都是真正的法师——排教教众以十万计,其中每十几名排工之中就会有一个排头,要是排教真的有如此数量的法师,那何必还在江上放排为生?随便给人算个挂看个相的收入也远比放排安稳而且来钱的多了。
真要算起来,虽然排头们人人都号称是法力无边,其中九成九都是巫婆神汉者流,剩下那百分之一真有些法术的,也大都是些鬼画符的手段。我估摸着,也比我高明不了多少。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不能跟一些玄门正宗相比,毕竟是些干苦力的泥腿子。当然这也不绝对,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有些排教高人,那也是非常厉害的。
只是到了这种程度,人家也就不在江上走排。所以别人不认为他是排教之人,这样去情况也有。
只有他们这些人,才会取星宿的名称作为名字么?龙大胆皱眉道。
除了他们,恐怕没有其他人了。吴半仙实在忍不住了,拉着龙大胆道,龙宗师,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今天净跟我这里打听这些事呢?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没事,你尽管说。我帮你想想办法看。
龙大胆就把自己和康诗赋当年,以及现在的事情说了一遍。
吴半仙沉吟道,所以结合当年的诸多不合理现象,加上最近康诗赋又看到了这个心月狐的事,你怀疑她也是一个术者?
也不光是这些,还有她没能在行车记录仪之中留下影像,我尝试过,如果浑身术力充盈的话,那个行车记录仪的拍摄信号会受到一定干扰,而导致拍不出任何图像。这就是说明,如果康诗赋当天遇到的人是心月狐,那么她肯定也是一个术者。龙大胆解释道。如果她是一个术者,那么之前我们所经历的事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后呢?吴半仙愣愣地道。
然后当然要找她问清楚当年的事情。龙大胆点头道。
你说了这么多,难道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吴半仙迟疑道,难道不是因为,你还想着那个女孩?
我也不清楚,我都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龙大胆皱眉道,但是我怀疑,我的部分记忆缺失,不是因为什么感情受挫导致的记忆封闭。而是当年有人对我动了什么手脚。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也许心月狐对此是知情的。她有可能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那会不会她就是那个害你的人?吴半仙迟疑道。
这没理由啊。虽然我不记得大部分事情了,但康诗赋不会骗我,他说我当时和心月狐的关系和感情都相当好,两人几乎就是公认的一对。好像也正因为是这样,在她失踪之后,我才会不顾一切找她。如果我们之间有问题的话,应该不会这样吧?龙大胆想了想道。
可你毕竟是因为她才丢了学业。吴半仙皱眉道。
这件事严格说起来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是失踪了,而我一定想要找到她,而学校否认有这样一个学生,说到底都是我和学校方面的问题。龙大胆点头道。
好吧。吴半仙想了想道,从你刚才说的来看,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现在排教早就式微了。而且各地排教几乎已经都是秘密传承,相互之间已经很少有联系了,你要想打听一个特定的人,恐怕很难。除非真正是排教里面的排头,而这样的排头现在几乎死光了。
龙大胆想了想道,老吴,你在外行走多年,有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对排教的事精通一二的?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这人也挺难打交道,而且他在湖南呢。吴半仙摇头道,那是我几十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这也几十年不见面了,也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我。你也知道排教的人都是些很难打交道的人。再加上这么多年,放排的事早就没人做了。排教维系的不过也就是一个松散的传承关系。他能不能知道你说的那个心月狐,也不一定。
龙大胆点头道,先不管这些,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这个人?实在不行,由你出面。请他来这里作客,你们老哥们不也是几十年不见了么?那就请他来聚聚。吃吃玩玩,所有费用算我的。
这倒是不必,龙宗师,你这真用不着。既然你说了,那我就请他过来试试。不过我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来,他要能来了,我再给你消息。要是来不了,我也只能请你原谅了。这我也真是没办法帮上忙。吴半仙尴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