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赵中健回到家中,宽敞又豪华的客厅里,妻子毛东晖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她还敷了面膜。
这灯光昏暗的环境下,喝了不少酒回来的赵中健蓦然看到敷着面膜的毛东晖,着实被吓了一跳,嘴里嘟哝道:“这半夜三更的想要吓死人啊?”
毛东晖没听清他的话,眼睛都没有离开电视画面,不经意的问道:“跟你们村长他们出去吃饭了?都谈些什么啊?”
赵中健脱了外套,有些疲惫的坐到沙发上,靠在那里呼了口气:“儿子呢?睡了?”
“嗯,吃完药就睡了。”
由于赵先桦大病初愈,为了恢复身体并且防止复发,在很长时间内都得服药。
赵中健沉默下来,毛东晖也没理会他,注意力都放到了那电视剧上。隔了好一阵,赵中健才道:“赵多刚那家伙真是强人所难啊。”
他口中的赵多刚,就是赵家所在的梅塘村村长。
“他怎么了?又找你捐钱修缮祠堂了?”毛东晖若无其事的问道。
作为身家上亿的成功商人,赵中健在整个梅塘村的地位都非常高,每次回村里都能受到热情款待。也因为这样,每逢村里要办什么祭祀或者其他活动,赵中健和其他几个经济实力强大的人都会捐钱捐物。
今天赵中健被赵多刚以及几个村中长辈约了出去吃饭,毛东晖便以为这又是村里找他化缘了。
只见赵中健微微摇头:“这次没那么简单,这重阳节不是快到了吗?赵多刚他们找我,想让我去叫方天鹫把姓氏改回来,并且正式录入赵家族谱。”
本来悠闲慵懒的毛东晖咋听这话,就像一头受了惊吓的母猫那样整个跳了起来,声音尖利的道:“他们什么意思?不知道那个姓方的跟我们家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吗?他们安的什么心?”
按照穗城本地很多农村的习俗,家里有儿子出生的,就算起了名,都不一定马上录入族谱,而是由父母或者族中长辈挑一个日子,到祠堂里办一个“点灯”仪式,象征家中有人继后香灯。
很多人在成年之后,才做这个“点灯”的仪式。当年方惜如母子还没有被赵中健抛弃时,那时候还姓赵的方天鹫就没来得及做这个仪式。
只听毛东晖怒道:“我们先桦都还没‘点灯’呢?他们是什么意思?人家都不姓赵,他们在这里热情什么?”
她之所以愤怒,不仅仅是记恨方天鹫当初割了赵中健两千万才肯为赵先桦捐出骨髓,还因为这一旦“点灯”进入族谱,就得记在赵中健这个父亲之下,某种意义上,象征着方天鹫重回赵家。
这让毛东晖在心底深处生出了一丝危机感,即便她很清楚,以赵中健与方天鹫如今的关系,两人根本没有可能冰释前嫌。可她当初终究是以第三者介入这个家庭,天然就缺乏了一点底气。
“赵中健,你自己是什么意思?你真想劝那个姓方的回来?”
赵中健看了毛东晖一眼:“你胡说些什么话?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我现在不是烦着怎么回绝赵多刚他们吗?”
“有什么好烦的?你就直接告诉他们,方天鹫早不是我们赵家的人了!”毛东晖道。
“我说了啊!可他们不听,还说什么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话。”
赵中健对这村里的人是真的感到无奈,把话说得太僵吧,又毕竟是村里的人,可不把话说直白一点,他们又打蛇随棍上,硬磨软泡的劝赵中健。
“反正你敢有一点动摇的话,赵中健,我告诉你,我马上带着先桦回去娘家,你就找那个视你如仇人的儿子去吧!”毛东晖冷哼着道。
赵中健瞪了毛东晖一下:“你别动我儿子啊,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哼!那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今晚你不许回房间睡,给我好好想想去吧!”
说完,毛东晖就自顾回了房间,留下赵中健独自在厅里。
望着空荡荡的客厅,赵中健摇头自叹:“这都什么事啊。”
方天鹫不知道,他自己成了方家与赵家两边所在村庄争夺的对象。在给吴青屏的歌曲定下来之后,方天鹫没有再参与其中的制作,而是将其全权交给了冼光。
因为《涛声依旧》这十首歌曲的风格跟吴青屏以往类似,属于相对传统的经典歌曲,冼光对这种类型的音乐把控能力还是很让方天鹫放心的。
以前在制作《青春纪念册》和《风的季节》时,方天鹫之所以参与制作,是因为冼光欣赏不来《嘻唰唰》跟《化蝶飞》这种反传统的歌曲,以及不懂粤语,所以要方天鹫把关。
而这段时间里,外界关于方天鹫的新闻就忽然多了起来。
自从推出了《我的未来不是梦》这张专辑之后,从赵安琥的《爱如潮水》到俞云舒的《风的季节》,方天鹫仿佛一下子从歌手变成了创作人似的,从幕前躲到了幕后。
这期间,几乎每次出现在新闻上,他都是以词曲作者的身份进入大众视线。即便像刚刚为吴青屏出头针对“月光少年”,或者公开指责孙慕东德行有亏,都与他本来的歌手身份无甚关系。
但是在最近,他的歌手身份再次被大家提及了。
因为《我的未来不是梦》这张专辑,在国内的总销量刚刚突破了九百万张!
这个数字被某些媒体报道出来之后,大家才蓦然想起,方天鹫这家伙原来是个歌手啊。
实际上,当初被孙慕东挑衅,被动的在唱片市场上与他进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