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刚听见手机振动。”
因为王楠的那一出事,让蒋陶心沉谷底,同时,连带着说话的嗓音也淡了几分。
可她却不知道,因为那一通电话她没接,程云天现在已经坐在了军车里面,准备去找她。
就是突然的,心里不踏实起来了。
“怎么了这是?听着你不太高兴。”
她情绪低落,程云天自然听的出来,刚拔掉的车钥匙,又再度插进了车锁孔里面,准备发动车子。
蒋陶握紧了手机,语气轻松,“没事儿啊,可能刚睡醒,有起床气。”
程云天微微拧眉。
握着手机的那只手,食指指腹摩挲着手机背面,沉思片刻,决定不再追问,又开始主动同她说:“本来签完字就准备再去找你的,临时又有事给耽搁了,一下子忙到刚才,我看时间有些晚了,就没过去了,便寻思着给你打个电话。”
蒋陶淡笑着嗯一声,没有下文。
程云天捏了捏眉心,心里还是担心,再度问起:“就只是因为给你打电话吵醒你了,所以情绪不高涨?”
“回去之后,没在发生什么事儿吧?”
“没有啊,我能发生什么事。”
程云天当然不相信,但她不肯说,他也实属无奈,只能温声开导:“有什么事就主动说出来,别憋在心里面在闷坏了,又自个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偏偏什么都想不明白,还自己给自己添堵,知道吗?你要是不想跟我说,跟别人或者跟你那个好朋友说也行,说出来就放松了,而且别人也能开导安慰你,知道吗?”
沉默片刻,蒋陶又吐出两个字,“知道。”
程云天在那边叹口气,“那你早些休息,训练的时候注意身体,腰疼的话,记得抹些红花油药水,实在不行的话,就去找薛医生看看。”
“知道了。”
“早点睡,晚安。”
蒋陶嗯一声,又补充上一句,“晚安。”
随后,挂断电话。
将手机塞到枕头下面,她翻了个身子看了还在被人安慰着的王楠一眼,又躺平身子,想到了程云天。
他……是不是那大部分男人中的一个?
心底里面,是否认的。
可实际上,谁也不知道。
再度裹紧了被子,蒋陶闭上眼睛,感觉浑身发凉的同时,一颗心慢慢步入平静。
*
翌日中午。
休息半天过后的第一个上午,蒋陶还在昨天下午的懒散中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今天上午高强度的训练给训的半条命差点都没了。
尤其是腰部那里,经过这一上午,真的给她一种在不好好休息那在下一次训练中或者训练过后,就能去见阎王爷的感觉。
张丽萱端着餐盘走过来,刚坐定身子,整个人就往蒋陶身上趴去,蒋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你做什么?”
她当即被蒋陶的这一举动给伤着了,脸上又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受伤表情,“跟你说件事啊,你看看你,都这么嫌弃我靠近你嘛?”
蒋陶:“……”
张丽萱再度趴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看顾副连的嘴唇,破了。今天上午我在做仰卧起坐的时候,就近距离的看到了,真的破了,看着就像是被人咬破的。”
蒋陶下意识地望过去,看了一眼。
的确是张丽萱所说,嘴唇破了,目前留下一个伤疤在那。
是昨天下午留下的吧?
那么激烈,不挂彩都难。
蒋陶收回视线,点点头,没在好奇地问,也没多说。
可张丽萱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又低声问她:“你不觉得奇怪吗?好端端的,顾副连的嘴唇,怎么就破了?”
蒋陶看她一眼,刚准备提醒她“食不言”时,顾晨所在的那张餐桌上也传来议论声。
“顾副连今天有点反常啊,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
众人视线落在她身上,而被议论的人一声不吭,脸色冷淡的继续吃着饭。
“哟,哪位女兵把我们的顾副连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咦,顾副连的嘴唇……怎么破了?”
一位坐在她对面的排长,瞅见她嘴唇上还泛红的结痂颜色,好奇出声。
“真的是啊,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嘴唇怎么破了?”
“啪——”一声,顾晨直接摔了筷子,“烦不烦!让不让人吃饭!破了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一时间,偌大的食堂,安静的落针可闻。
跟顾晨同一餐桌的男教官、排长与连长们,还是头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是一时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而顾晨,话音落地,站起身就准备走,旁边一男教官回过神来,又小声提醒,“顾副连啊,不能浪费粮食,饭菜吃不完是要受罚的。”
顾晨本就火大,情绪已经在爆发边缘徘徊,现眼下听到这么一句,就如同导火索一般,情绪直接点燃,“罚,随便罚,最好将人罚死算了!”
说完,气势冲冲地出了食堂。
张丽萱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刚才那个人是顾副连。
副连长看着是挺严厉,让人挺怵的,但在这半个月以来,还是头一次发这么大脾气,这么失态。
蒋陶下意识地又往乔牧那个方向望了一眼。
俊脸温和的乔副营,脸色也不是很好,目光所看方向,是刚才顾晨所坐的位置。
这两人……
是对情侣的话,接吻是挺正常的,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