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大人,若不出山,那您一生所学岂不是毫无用武之地,岂不可惜?要为天下百姓着想,也应该出仕结束这动乱的世间啊。”细川信元依稀记得好像猴子三顾茅庐,最终就是以天下百姓着想,才请的竹中半兵卫出山的。
“细川大人实在太高看在下了,再说了,自从应仁之乱以来,各地大小豪族纷纷自拥,武士义理早已荡然无存。虽然我主暗弱,但在下不才,也定为主家忠贞不二,不得已才采用兵谏规劝,虽被流放至此,也不应忘却旧主厚恩。既然浅井家与织田家联盟之势已成,在下更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明日便向浅井大殿请辞。”
“反观细川大人,您原本就是幕府管领职位,本应为义辉将军恪尽职守,扫清寰宇,因何抛弃身份,转投织田家?置旧主于不顾,去从一个篡逆之人?”竹中半兵卫口若悬河,把细川信元顿时说得哑口无言。
“竹中大人此言差矣。”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话语,说话的是门外侍候的陶晴贤。
“嗯?不知门外的大人是?”竹中半兵卫疑惑的问向细川信元,丝毫没有任何不满,他从不以貌取人。
“哦,是本家侍大将陶晴贤,无理之处还望竹中大人海涵。”细川信元先赔了一礼,点明了门外之人的身份。
“哦?可是西国无双侍大将的陶大人?您没有死?”竹中半兵卫诧异的望向门外之人,陶晴贤兵谏噬主以及兵败严岛可是家喻户晓的,大家都以为陶晴贤当年投海自尽了,所以才没有找到尸体,没想到今日竟然能见到传说中的人物。
“实不相瞒,全赖主公护佑,不过原先的陶晴贤已经死了,在下陶尼玛。”陶晴贤在门外深施一礼开口道。
“原来如此。”竹中半兵卫极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细川信元,仿佛在盘算着什么,然后又转头问向陶晴贤:“不知陶大人有何见解?”
“我家主公胸怀凌云壮志,心系天下苍生,莫欺少年狂,敢为天下先。”于是陶晴贤就将细川信元的事迹一一道来。
“什么?细川大人还去过大明帝国?为了沿海地区的人们免受倭患,毅然选择与庞大的倭寇对敌?”听到在大明的除倭战役,竹中半兵卫两眼瞪的溜圆,不敢相信的望着对面的细川信元,暗想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就有了为农民考虑的思想?
这个时代的武士阶级和农民阶级就是一个天与地,武士只会随意的索取却从不会感恩,更不可能考虑农民的生死。
自从他被放逐这偏远之地,深切的体会到了农民的辛苦,只要有口饭吃,就能够心满意足。所以他从来不过问农事,也不去苛求粮税,反而被当地人称为最善良的领主。
而眼前的这位细川信元,竟然还能为民众考虑,为民众谋取利益,这简直就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哈哈,竟然还说过是怕我腐朽?还说是怕我失去道义?恐怕你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了吧。的这种狂言。”竹中半兵卫现在已经开始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细川信元。
“呃~~”细川信元被陶晴贤这么一说到有些不好意思,这完全就是他因为后世影响,所保留下来的情感,现在反而成为了一种楷模。
看着最后竹中半兵卫与陶晴贤你一言我一语的,细川信元都感到自己有点多余,干脆就让陶晴贤进来与竹中半兵卫尽情的把酒言欢,自己则出来转转。
“大人,细川大人。”一声微小的声音在院外轻轻呼唤着。
“嗯?”细川信元望向院门口,竟然是竹中半兵卫的正室阿吉。
“阿吉夫人,唤在下过来有何事?”细川信元奇怪的走出庭院,来到阿吉面前。
“是这样的,妾身陪同夫君出门在外已经一年有余,一直未能与家人联系。哎,其实就是夫君不允许妾身联系家人,可是自从上次父亲大人被囚禁以后,身体已大不如前,而妾身心系父亲的健康。所以,所以希望细川大人能帮妾身捎封家书,报个平安。听闻大人出身尾张,应该能路过美浓的。所以,所以才。”阿吉越说越伤感,眼泪已经不自觉的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这是小事一桩,阿吉夫人请放宽心,在下一定带到。”细川信元安慰了阿吉两句,接过了她手中的书信。
就这样一夜无话,也不能说无话,反而是竹中半兵卫与陶晴贤惺惺相惜,彻夜长谈。
细川信元在另一间居室内,望向还在挑灯夜谈的二位,可能是两人都有共同的经历和感悟吧。
毕竟都是为主家的复兴而采取了兵谏,只不过一个是主家宁可自杀也不领情,一个是主家仍旧浑浑噩噩地也不领情。
“哎~~最终还是没能招揽半兵卫吗?”细川信元一行人待了三天,还是辞别了竹中半兵卫。
“主公,半兵卫是一名忠义无双的武士,他是断然不会现在加入织田家,参与斋藤家攻略的。”陶晴贤在一旁策马跟随,他十分欣赏竹中半兵卫的道义。
“看来尼玛和半兵卫很是投机啊。”细川信元若有所思的看着陶晴贤。
“大概是同病相怜吧。”陶晴贤点点头表示了认可。
“主公,已经进入美浓地界,请主公跟随属下隐蔽前进。”物见番头服部正清前来汇报,他的手下已经在前面探查出一条安全的行程。
“先去见一下安藤守就,有封信需要转达。”细川信元率队停了下来,准备改道去北方城。
“主公,书信就交由属下去办吧,就无需主公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