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并不隐藏什么,事实上,眼前看似病恹恹的马拉早已洞察了一切。他同样语带嘲讽的说:“那是半年之前的想法,而现在,我更希望路易十七来当国王。共和制也不是不可以。即便是那时,国王也不会真正的退出历史舞台。所不同的,只是带王冠的君主,变成了七百个身披红白蓝三色绶带的国会议员。”
“你的语气与米拉波很是相似。”马拉讥讽道。
“没错,米拉波议员是我的导师之一,然而我获得财富、权力与地位的速度,比米拉波伯爵要快的多。”安德鲁很是无耻的承认道。
马拉叹了一口气,语气也不再咄咄逼人,他清楚眼前这个无耻混蛋的确有狂妄的资本。于是,直截了当的问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不过,我顺便告诉你一句,埃贝尔已在今天一早去了南方,帮我处理一件紧急事务。”
安德鲁随即开除了自己的价码,他说:“是的,马拉,我的所作所为不会超出我们曾经约定的底线。然而,雅克卢教士和他的疯人院组织必须受到人民的道德批判,尤其是在《人民之友报》上。同时,我也保证,雅克卢不会被判重刑,但他的追随者,尤其是动用私刑的暴—民必须登上绞刑架,但数量不会超过3人……”
与马拉的内幕交易很快达成,既然埃贝尔已远走他乡,安德鲁也不会穷追不舍,不依不饶。此外,肖梅特被马拉指定为临时代言人,负责配合安德鲁来处理圣路易岛暴—力事件的善后。
马拉对着自己的追随者,再三叮嘱说:“尽量的保持距离,不要效仿埃贝尔随意招惹安德鲁。他是一个神秘莫测的贪婪家伙,一个头脑睿智的无耻混蛋,而且还有一支军队和巴黎的警察保护着他。”
如果说在巴黎,有人问及谁与安德鲁的性格最为类似,米拉波一定会自豪的说,一定是丹东,这个是我在巴黎公社的投影;另外一个安德鲁,他是我在南方的分身。
在大革—命起初时,丹东的生活境况并不是非常美妙,数年前为购买枢密院大律师头衔而产生的巨额债务,一如既往的压在这位香槟农民之子的身上。与此同时,他还得保住商业大院里私人宅邸,以及丹东律师所,为此着与御用大律师相对应的奢华阔绰的生活。与此同时,丹东的收入却在大革—命期间的急剧减少。
无论是科德利埃俱乐部的主席,还是巴黎省公社委员会委员的职务,都是没有任何薪金俸禄的。反而由于大革—命的爆发,使得丹东曾经的大主顾,那些达官显贵们很多都逃亡到国外避难,或是因为大革—命波及而宣布破产。这使得丹东律师所的业务大为缩水,到1790年的上半年时,日常收入几近为零了。
然而,可就是在大革—命之后的第二年,丹东及其家庭的生活并没每况愈下,而是魔法师犹如挥舞了魔杖一般,其财务状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初夏时节时,丹东偿还了所有债务,大约4万里弗尔。与此同时,他还在自己的家乡,奥布河畔的阿尔西小镇附近,购买了一大片价值5万里弗尔的田产,面积差不多有100公顷,此外还有一栋价值3万里弗尔的漂亮别墅。
不仅如此,除了上述的12万里弗尔的不明收入外,丹东曾吹嘘在证券市场上购买了某公司市值10万的股票,以及法兰西贴现银行里近8万的个人存款。事后依据沙威的调查结果,丹东所说的一切都是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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