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船之前,萨伊拿着安德鲁递给自己的一份名单,上面列出了10多个人的名字,大部分都不认识,其中就包括特里维西克、富尔顿、爱德华詹纳。
安德鲁指着纸条上的名单,解释说:“这原本属于总工的职责,但你也知道大皮耶为人木讷,不擅长与人交流,所以这项任务我只能交给你。如果可以的话,请将名单上的人都带到法国,条件待遇一切好谈。而特里维西克、富尔顿与爱德华詹纳这3人必须竭尽全力来邀请。特里维西克是一名非常年轻的机械工程师,现就职于康沃尔郡的一家锡矿富尔顿是一位来英国学习制图的美国人,目前在瓦特的工厂里研究蒸汽机。
至于最后一位爱德华詹纳,他与工程机械无关,只是一名不太出名的乡村医师,在格洛斯特郡的伯克利小镇行医。当你邀请詹纳医生时,可以转告他,安德鲁对以种牛痘方式来预防天花非常感兴趣,愿意出资他在法国的医学研究,以便于为人类寻找到更安全、更高效的种痘方式。”说着,安德鲁还将一封信交给萨伊,嘱咐他务必交到詹纳医生手中。
萨伊听完,顿时眉头大皱,他到不是在乎安德鲁指派自己多干几件寻人业务。毕竟萨伊本人曾在英国留学工作了7年之久,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自己。显然,公司总经理是担心资金上的严重不足,安德鲁之前拨付的20万里弗尔在建立工厂,购买机械设备,安置技工家眷之后已所剩无几,倘若再……
好在安德鲁看出了萨伊的担忧,出言安慰说:“会计那里还有10万里弗尔,这是我昨天交给他的。此外,在伦敦证券中心乌弗拉尔先生经纪人乌弗拉尔的二哥的帮助下,英格兰银行愿意为联合公司担保开具一张3万英镑折合60万里弗尔,为期6个月的银行承兑汇票,专项用于购买英国本土的各种商品。”
……
离开巴黎的第五天,安德鲁和他的骑兵中队在马不停蹄的日夜兼程之后,已抵达上维埃拉省西南角的沙吕镇,这里与位于南方的多尔多涅省境内的伊斯勒河不足4法里约合16公里。只要明天能在伊斯勒河上顺利登船,那么48小时内便可顺水抵达吉伦特省省会波尔多城,结束这场漫长辛苦的行军旅程。
谈及辛苦,或许是对安德鲁自己。骑警队的士兵大都来自牧民子弟,天生的骑手,风餐露宿早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唯独上位者本人第一次在马背上持续性的待了5天,腰酸背痛不说,大腿内侧还被磨破,疼痛难忍。
好在安德鲁头脑还清醒在,数次打消雇佣四轮马车代骑行的念头。穿越者的觉悟告诉自己:即便是作秀也必须在部下面前坚持到最后一刻。那是士兵们对软蛋长官的厌恶感,就如同自己永远不喜欢性格懦弱的路易十六一般。
安德鲁回头看了看,官兵们与自己一样风尘仆仆,满身疲惫感,但精神状况还不错,因为军官们至始至终都与大家同甘共苦。当听到今晚留宿城镇客栈,而不是睡在潮湿营帐后,士兵们随即兴奋起来,他们挥舞着军帽。
“奥热罗!”安德鲁回过头,高声叫来上士。之前这位喜好表现的普鲁士教官正在马背上以娴熟的技能玩弄各种花样杂耍。
“清场!”安德鲁手举马鞭,遥指800米外城市边缘的一家客栈。
那是一座外表装饰简陋的灰色旅店。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正值旅店里最忙碌的时刻,一楼大厅里的大长条餐桌周围挤满了客人,以及打扮妖冶的城镇边缘妓女,隔着老远就能听闻旅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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