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生从房间里走出来，对云懿道：“云姐，大少爷已经没事了，不过他需要好好休息，切忌不要再打扰他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云懿愧疚地道。
宋医生跟她不是很熟，也不好多责怪什么，点零头：“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宋医生。”云懿赶紧追上去两步，眼神定定的看着他道：“我有事想请教你，可以吗？”
宋医生停下脚步，摆了摆手让助手们先离开，对她道：“云姐，你请。”
云懿定了定神，认真地看着他，道：“宋医生，请你诚实回答我，郁少寒的生命还剩多久？”
宋医生看了看她，叹了口气，道：“如果按照我以前的治疗方案，他一直吃药维持，我可以保证他的寿命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但是现在……连我也不知道他的生命会在哪一结束。”
云懿脸色瞬间惨白：“你之前不是他没事吗？不是他已经没有危险了？！”
“那是给姐听的。”宋医生看着她道：“漠少不会希望我把实话告诉姐，因为他不想让姐担心难过，而且以前大少爷也留过话，让我在他的病情上对姐报喜不报忧。”
所以一直以来，宁乔乔都以为郁少寒和正常人差不多，只有郁少漠和宋医生知道郁少寒的真实情况。
云懿浑身一震，是了，他们一直都将宁乔乔放在第一位，会这么也不奇怪。
“可是……”云懿咽了咽口水：“可是他只是胃出血而已，只要止住了不就行了吗？怎么会……”
“这不一样，云姐，你要知道厉少是在什么基础上胃出血的，这就好比一个人有心脏病，现在又在他的心脏上捅了一刀，伤口是治好了，可这颗心脏随时都会有再流血的危险，你问我这一刀一定对他的健康没有影响，抱歉，这样的决断我不敢肯定。”
宋医生是宁乔乔的人，他的医术自然没得，连他都不敢肯定，就是真的不能确保郁少寒没事。
云懿咬了咬唇，过了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所以……他可能随时都会死去，也可能安享晚年，是吗？”
“理论上来是这样，不过现在要‘随时死去’这种话未免有点太严重，但是大少爷的身体是真的经不起折腾了，他要是再来几次胃出血，恐怕……”宋医生顿了顿，才道：“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
云懿懂了，她咬着唇没话。
宋医生没再什么，朝她点零头便离开了。
云懿几乎有些站不稳，像是浑身力气被抽空了般靠在墙上，她没想到郁少寒的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她很想进去陪着郁少寒。
可是宋医生不能再打扰他，云懿只好轻轻带上房门，转身朝楼下走去。
云懿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生离死别她都看多了，甚至曾经有无数次她想过自己会如何死去，也许是死在别饶枪下，也许是死于一次意外……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惧怕过死亡，怕时光将另一个人从她身边永远带走。
“姐。”花月站在楼梯口，想上去又不敢上去，眼神紧张地看着她。
云懿回过神，勉强打起精神笑了笑：“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姐，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花月从十岁开始就跟着云懿，对她太了解了，一眼便看出云懿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