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已从货梯上弄上来了,我找到安德烈,告诉他现在还有些时间,让他把装甲车挪到广场两边形成火力交叉网。
爆炸声还在从外面传来,从震感强度和声音上看那些敌机的火力探测比之前近了许多,很快就可以找到我们这一层。
“安德烈,我让你补充队伍的犯人怎么还没到位?”
“我让罗素去办的,等我进去看看。”
跟他进到牢楼里,发现狱警与犯人隔着牢门僵持着,原来那些准备刑满的犯人不愿出去作战。那名叫罗素的队长在三楼与罗德还在谈判。
看他们还在磨磨蹭蹭的我有些急了,虽然我理解他们,毕竟大家心里都有本账,谁没事愿意拿命去冒险?监狱破了而不逃跑就可以申请减刑了,何况眼看就要刑满释放了。
我努力想象詹姆斯说话的语气,酝酿了一会,在一楼通道上大声喊:“兄弟们,我理解你们的想法,你们都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人,无非是一些抢劫伤人之类的小问题,对吧……”无人附和,整个楼内静悄悄的,一楼各个囚房的犯人迷茫的看着我,看来是对牛弹琴基本无效果。
看见这个开头不好,我一时无语为继,心一横,狠道:“我这样跟你们说吧,今天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去的人都有功,不去的人立即死刑!就这样!”楼里上下哗啦啦的看见远处囚房牢杆上一下抓满了手,还贴着许多脑袋想往这边望,估计心里都在想看清楚是谁他妈的说话这么嚣张。
我一看反应强烈,立即转调:“现在是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凡是这次有助防御者都算立功表现,以后可以消除档案污点和安排就业……废话少说,现在点到名字的立即出列,谁要不从或者怠慢者,一律就地枪决!事后就说企图趁乱逃狱!”
“你……你这是知法犯法!我们要去告你!”走道尽头一间囚房里有人喊道,一时引来犯人们的附和声。他们用力敲打着牢杆,整栋楼都是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安德烈等警卫们有些不知所措,大声喊“安静……”,敲击声却越大越密,还伴随着犯人们的起哄声。
“安德烈,把枪给我!”我伸出手对安德烈说。
“这怎么行?不……不行……”他摇头拒绝。
我一把抢了过来,对天就是两枪,把整片起伏的敲击声压小了一些,快步来到走道尽头那个囚房,狠狠问里面这个家伙:“刚才是你在说话?”
那人本来还在敲着牢杆起劲,惊愕的抬起头来,我记得他了,就是头天和我打架的小个子,踢我菊花的那个。我再次大声喝问:“刚才是不是你在说话?”
那家伙没有回答,但是楼里的敲击声和起哄声小了大半,除了远处的看不见这里情况的犯人外,所有人都停下望过来。
安德烈在旁边拉着我小声说:“王,这样……这样不合适……”
那小子也许听见了,眼光凌厉起来,一副目不斜视、宁死不屈的样子,“是我说的,怎么样?”
“嘭……”这小子翻到在地,翻滚大喊大叫,我一枪打在他胳膊上。等他哀号得几声,我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枪,他在地上抽了几下后全身一舒,血流缓缓滑出地面,整个楼里彻底安静了。
我把枪塞回给还在怔怔发呆的安德烈,对着监牢四壁大声说:“警卫长,立即点名,不服从者,一律就地枪决!”
这时明显感觉爆炸声更近了,在楼前各处走道上走了一圈,见这些狱警选择的掩体和分布还算合理。他们虽多是退伍老兵,但尽是已退伍多年了来此养老的,也许他们服役的时候都没爆发过战事。指望这些人和装备打退那些斯塔西是不可能的,希望能多支撑些时间等待援军到来吧。
安德烈带着愿意助战的二十多名犯人出来问我怎么安置,我看了一眼,哈瓦斯也在其中。我让他把哈瓦斯给我留下做通信兵,其余犯人分散去警卫里去做些预警、填弹、补位工作。这回他没有再等狱长指示的意思,听我说完后直接执行去了。
震动越来越强烈,象个巨杵在心底撞击着。终于,广场前面边缘轰然崩塌,接着披挂着屏蔽角布的护栏网被冲力掀开了一大块,然后是边角的灯塔区也被炸塌了。不一会,整片护栏网被炸震得五分四裂,一片星空展现在我们面前。
静了片刻,四架战机从上方飘了下来,接着又左右加进两架,缓缓调整成排。我直起身对所有人大喊:“大家都找好掩护,他们……”接下来我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已经完全被头上排山倒海的呼啸声淹没,惊涛拍岸般的打在后面的牢楼与洞壁四周。我们瑟瑟抱头趴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空气似乎被点着了一般,碎石不停的倾如雨下,世界好像被人踹翻了个转。
攻击总算停了,我甩甩头上的灰尘看见敌机飞走了,一下归于了平静,只有旁边士兵咳嗽和四周残垣断壁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监狱长和哈瓦斯甩着灰土正要起身来,我示意都别动,对方可能有第二波攻击。哈瓦斯提示我身后被炸塌的楼说很多人还在里面。
转头看去,牢楼的大门早已不见了,连轮廓都寻不到。好在这牢楼并不是建起来的,不过是挖凿的洞而已,整体是不会塌,但是再来一次攻击的话不保证局部不会。
“狱长,把里面的那些犯人也都放出来吧,不知道还会有几次这种攻击,万一塌方下来会砸死许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