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面没听见已经汇报过了吗?鬼知道联盟怎么能锁定红岸号方位的?”
“红岸号?我们出发的那个基地是个要塞?”他降低了机内仪器光源和关闭全部窗户而并没有理会我,估计我猜得不错。
飞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就听到机长联系机塔请求着陆,据我所知总参谋部在米拉斯城邦,我觉得他们不会是把我们送到总参本部。一是我们这种下层军官如果真正是受到参谋本部的重视的话也不会有之前那种乌龙命令了。二是这么短的飞行距离怎么可能飞得到米拉斯城,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红岸号要塞布置在哪,但是肯定不会是在大峡谷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联盟翼兵就可以直接攻击米拉斯城邦了。我想应该是总参谋部下属某个部门让我们去问问敌后方情况。
迎接我们的是名没穿制服,国字脸的女人,不知道军衔但却带着三名手下,她自我介绍是军情三处的拉法上尉。
“两位请给我来吧。”她让我们上了一辆普通灰色轿车。
“拉法上尉,请问我们现在去哪?”华莱士问。
“酒店。”她重重把车门关上。
车子进了附近一家酒店地下车场,跟着他们上了顶层的客房。这女人打开了其中一间房门让我进去,华莱士要跟进来时却被那些人制止了,说他的房间在隔壁。
“你们这是干什么?”从我们上车开始,他们似乎就有意无意的隔开我与华莱士,让我做车前排,而华莱士坐到后排。现在又让我们分开住宿,这不能不让人起疑。
“王少尉,这只是例行的单独谈话,我们只想了解你们在敌后方的一些情况。”
和我之前在飞机上想的差不多,可能真是我过度紧张了,我们又没犯什么事怕什么?她说得也合情合理,我们做为在敌后活动的队伍汇报工作本就是应该的,再说如果我们真犯了事那么来的就不应该是酒店了。
拉法让我坐下,倒了杯水递给我后命手下开启录像系统。随后她坐下掏出烟盒递了支烟给我,见我摆手后麻利点上自己吸了起来。在火星上我还是第二次当面看见有人吸烟,上次还是在跟刺猬小队逃亡路上碰上的难民车上,一帮老太太把周博士的嘴当烟灰缸那次,按理说烟草很贵的。
我被戴上个类似头戴式耳机的东西后,她吐了一个烟圈。“王少尉,我们开始吧。”
“嗯……”
“参谋一部在82年9月58日,也就是上个月的58号这天收到了第三近卫师参谋部呈递上来的一份情报。我们追溯这份情报的来源时发现最初出自直属营,也就是你所在的营,而反馈回来的消息是,这份情报是根据直属营h连的王少尉,也就是你的口述而成立的……”
“什么?什么情报?内容是什么?”
她盯了我一眼,“是关于围困在克拉里塔斯凹沟群外围的联盟陆军北撤的情报。”
“哦,对,是的,是我亲眼看见规模很大的联盟地面部队由南往北经过长春地区,整个过程长达两个星期,我们还录有像。那次奥利维塔来我们连视察,我跟他汇报了这个事。”
“你是真的亲眼看见一个甲级以上集团军规模的重装部队从长春地区北上?”
“是的,都说了我们还有录像,当初奥利维塔也看过的,营部肯定是看过了觉得可信才会往上呈报的。”
“嗯,我还想问一下,王少尉,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肯定不能直接说我是回来改芯片让士兵们好坐飞机回家的,这等于说我们想从前线出逃。我想了片刻,说:“一、直属营基本被打散了,现在营部没了,我们独立连与直属上级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系,我回来是征求师部下一步行动计划和汇报工作的。二、独立连作为游击队伍,正规军事身份不利于我们的隐匿和转移,我顺便把士兵们的身份芯片拿回来做隐藏处理。”
“哦,好了。”她又吐了口烟,忽然问:“你既然可以看见联盟陆军北上,为什么却没看见联盟空军南下?”
面对她突然的转向发问,我愣了一下,“我……我看见了……”
“那为什么你没有呈报呢?”
“开玩笑吗?怎么呈报?你知道我们当时在干什么吗?我们在面对联盟陆军的猛烈攻击,地表、地下都是联盟军,连个求援信号都发不出去!跟谁呈报?利姆与奥利维塔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奥罗拉现在不知醒过来没有?”说到这里我想起奥罗拉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那曼妙的身材肯定是保不住了,越说越激动,把那条大裤脚捞了起来。“你们看看老子的腿,你们知道我们当时有多惨吗?”
她扫了一眼我缠着纱布的腿,却抓着我的手问:“你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那么锐利的刀怎么会只切掉两根手指,而且还是从尾指切起?嗯,切口很漂亮……”
“你……”我对她的谈话方式有些不习惯,跳跃太大了。金铁柱说过有一种审讯方法就是散问法,绕来扯去的东问问西问问,让你说了一大堆后不知道他们重点想问什么。他们则事后分析录像剥丝抽茧找出他们需要的信息或者挑出你话里自相矛盾的地方再突击审你。
“你还看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她又绕了回来。
我想了一下,“在联盟军进攻我们的前一天,我们驻地上空悬挂了很多整排整排的煤气罐,像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