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明听说是宁画恩师和一些师兄妹游学经过,便道:“你们才子佳人相见,我这下人去多有不便!”
宁画嗔怒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便是要这样气我么?你自己说过的,人不分高低贵贱,怎么倒是看贬了自己来着?难道你不是真正的大才子么?”
这话确实是他说的,荆明觉得也在理,才又问道:“那蒋先生多大的能耐,还带着一帮学生四处游学?”
宁画笑道:“那是我在京师国学院求学时候的恩师,是久负盛名的女才子,更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
“女才子?”荆明愣了一下道:“多大年纪?莫不是也如我画儿这般倾城倾国么?”
宁画摇头道:“你这人就是没个正经,你便是想天下的美女都陪着你么?有了我还不够,偏还要去招惹那花魁,现在又还幻想我的恩师。”说至此,俏脸微微一红,又道:“我那恩师已经五十岁年纪了,你死了那份心了吧!”
荆明嬉笑道:“我是怕她们抢了你的未婚夫!”
宁画淡笑,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下道:“你便那么没有定力么?你要是敢花心,我便掐掉你的肉!”
荆明抽出手臂,便顺势把宁画搂到怀里,在她的俏脸上亲了一口,宁画大惊,看着过往的行人,一脸潮红的轻声呵斥道:“你这疯子,大街上也要轻薄于我,你要是想人家,就来宁府,人家让你亲个够!”
“好啊,今夜我便来偷了宁府的小姐!”荆明嬉笑。
“无耻之徒。”
宁画嗲声嗲气的骂了一句,便又挽着他往西门行去,刚行至西门外,便听见前方有人在喊宁姐姐。
宁画赶紧松开荆明的胳膊,荆明急忙向前看去,只见两男一女正向这边走来。迎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脸上带着点点笑意,模样生得也有几分美丽。她身后跟着两个男子,前面的一个,玉面朱唇,生得十分的潇洒,后面的一个,体态微胖,满脸的富贵。
那个女子跑过来,拉住宁画的手,瞥了一眼荆明,道:“宁画姐姐,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宁画尴尬的笑道:“芸儿妹妹,你也跟随恩师出来了啊?才两年不见,你便是出落得更加水灵了。”
这被称作芸儿的女子叫罗芸,是蒋先生的学生,也是宁画的师妹,只见她的眼光往荆明身上扫了一眼,问宁画道:“这位是?”
宁画忙道:“我的朋友荆明,也是广陵今年的楹联王,我便带着来见见恩师。”
“不错啊,还楹联王呢!”那清瘦些的潇洒公子阴阳怪气的说道,眼神盯着他一身粗布棉衣装扮,露出一丝不屑的蔑视。
宁画忙对着荆明道:“荆大哥,我来为你介绍一下。”随后指着那位潇洒公子道:“这位是京师第一才子戴春甫,也是恩师最得意的弟子。”
戴春甫撇着荆明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荆明则拱手道了一声“原来是第一才子,久仰久仰。”
戴春甫便不再理他,看着宁画作揖道:“宁画师妹,此别已两年,为兄便是日夜幻想着与师妹重逢的情景。”
什么情况?这厮如此说话,不是当着我的面泡我的未婚妻么?荆明眼里冒着火光盯着那戴春甫。
宁画淡淡一笑道:“戴师兄言重了,我们师出同门,相见的机会定不会少,何苦劳筋伤骨的幻想!”随后又指着那微胖的公子道:“这位是辽河才子董新元。”
荆明依然客套的说了句久仰久仰,而那董新元却道:“广陵什么时候闹出这么个楹联王?戴师兄,你很危险哦!”
戴春甫听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联想起刚才宁画亲昵的挽着荆明胳膊的情形,顿时脸色铁青,凶狠的盯着荆明。原来那戴春甫从几年前在京师国学院认识宁画起,便一直苦苦追求宁画,今日遇到荆明这样强劲的对手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宁画自是与三人诉说着别情,荆明顿觉得无聊,默默的跟在四人身后。一行人已到了鹦鹉河边,荆明看着河边上一大片平坦的雪野,心潮起伏,那平坦的印痕便是他昨夜与樱花儿滚出来的,他摸了摸耳鬓边上的剑痕,一种莫名的感伤油然而生。
河堤上,雪色茫茫中,一对苦力劳工正在趁着农闲抢修河堤,以防止来年的春汛。
行了不远,众人行到一处六角亭前,戴春甫突然来了灵感,指着那六角亭便道:“独角尖尖,四面八方六角。”随后面向荆明:“你不是广陵楹联王么?请指教一二!”
这分明是挑衅,宁画看着荆明,想着这上联短短一句话里包含了三个数字,思索了半天也没有答案,不禁有点替荆明担心。
董新元和罗芸也对不出这上联,不禁齐齐盯着荆明,想看看他如何出丑。
宁画低声问道:“荆大哥,你可有了答案?”
荆明冷冷一笑,双手抱拳,对着戴春甫道:“两拳拱拱,五指二短三长。”说罢便搂着宁画的细腰,仿佛是在向着戴春甫示威,这是我的女人,你莫再打主意了。
宁画脸上一红,随即在心里暗自为他的下联喝彩。
“荆公子不愧是广陵楹联王,能得到宁画姐姐青睐的男子,绝非池中之物!”罗芸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钦佩的说道。
戴春甫却是自讨了一个没趣,原本想用这难度极高的上联为难荆明,却是让他占了上风。
几人又前行了不久,便来到鹦鹉河边的涉江楼前,只见楼台下坐着一堆人,正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