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是乔如生夫妇痛不欲生的场面,孟景珩出于同情的叹了一口气后,对孟沛远说道:“沛远,你还不如刚才就在电话里把乔司宴死了这件事,告诉乔如生呢,至少他还
有缓冲一下的时间,这冷不丁地看见自己亲生儿子的尸体,任谁都受不了吧?”
孟沛远回道:“大哥,你信不信,我要是刚才就在电话里告诉乔如生,乔司宴死了,他直接就在家里犯哮喘了?”
孟景珩无语了片刻后,不得不承认:“这倒也是。”
孟沛远接着说:“到时候,乔家人肯定把他直接送去医院抢救,这边的事也就耽误了,这一来一回的,你算算要多少时间?”
孟景珩摸摸鼻子:“好吧,你说得对,是我欠考虑了。”
另一边,乔如生一看清妻子怀中抱着的是他们儿子的脑袋,顿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下一秒,他握住乔司宴垂在地上已然冰凉的手,佝偻着身子哭了起来。
他不是没想过乔司宴这次被抓住后,一定会被判处死刑,前前后后也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此时,与其说他是在为乔司宴流泪,倒不如说是在为他自己流泪!因为他明明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却还是无法阻止!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可是,如今他的妻子已经崩溃,他若是再跟着崩溃,这个家就散了
于是,孟沛远惊讶的瞧见,黯淡的路灯下,乔如生捂着自己发闷的胸口,喘了几口气后,仿佛缓过来了。
这实在是一个奇迹!
要知道乔如生患有哮喘,轻易受不得刺激,尤其是像这种刺激,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但,乔如生就是撑住了,虽然他的脸色很差很差,但他愣是没有倒下去。
孟沛远不禁对他高看了眼。
乔如生用了极大的意志力勉强支撑住自己后,伸手往乔司宴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上一盖,手再拿开的时候,乔司宴的双眼已然闭上了。
见状,安冉反而冲他大吼:“谁让你把司宴的眼睛合上的?”
乔如生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司宴死不瞑目,他把他的眼睛合上,让他的灵魂得以安息,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司宴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安冉有些神经兮兮的说:“你想让我们母子再也看不到对方是吗?这样你就开心了?你就开心了是吗!”
“安冉!”乔如生大喊了一声:“你清醒一点,司宴已经死了,他没有办法再回应你了,你就让他安息吧!”
“是我不让他安息吗?”安冉愤怒的瞪着他:“明明是孟沛远他们!是他们把司宴逼入死地的!!!”
孟沛远和孟景珩原本还挺体谅安冉的心情,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把乔司宴的尸体装上警车后带走,而是给她向遗体告别的时间,但这不代表他们能随意让她污蔑发泄!
“安女士,话,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如果不是乔司宴趁我去参加慈善晚会,偷偷侵入白家,劫走惜儿的话,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说什么?”乔如生一听这话,立刻调头向孟沛远看去:“司宴侵入白家,劫走童童?!”
“嗯,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不对劲,从慈善晚会赶回白家,惜儿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乔如生咽了口唾沫后,急问:“也就是说,童童现在没事了?”孟沛远看了安冉一眼,见她正瞪着自己,仿佛是在指责他的“忘恩负义”,他不禁冷笑,既然她不会好好说话,那他也不必跟她客气:“是的,惜儿已经没事了,不过刚才真
的好险,你是没看见,乔司宴从白家出来的时候,一路拿手掐着惜儿的脖子,随时都会杀了她!”
乔如生听得心惊肉跳,一时间没了计较孟沛远枪杀了乔司宴的想法。
安冉见局势向孟沛远那边偏斜,不禁着急的说:“如生,你不要听他的!明明是我”“难道事实不是如我所说吗?”孟沛远用更快的语速打断她未说完的话,然后盯着乔如生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或许,我应该打个电话让惜儿过来,让你看看她脖子上的
掐痕有多深?”
乔如生心疼的说:“不用让她过来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这还像句人话。
孟沛远冲乔如生点了点头,只是眼底那道针对安冉的嘲讽,却迟迟没有散去。
这时,孟景珩说道:“安女士,现在你们夫妻团聚,也算是给乔司宴送行了,可以放手了吧?”孟景珩本来是可以再等一会儿才说这话的,但他跟孟沛远一样,都很听不惯安冉刚才对乔如生说的话,如果乔如生是个糊涂蛋的话,估计已经因为她的话,冲上来跟他们
拼命了!
也因此,他不想再给安冉面子了,这世上可不是谁弱谁就有理的。
安冉满脸不愿的问:“你要带我的儿子去哪儿?”
孟景珩用上公事公办的语气:“自然是送去警察局了,别忘了,他的身份。”
安冉激动的说道:“可你们已经杀死他了!难道我们身为父母的,连为儿子收敛遗体的权利都没有吗?我告诉你,就算是死刑犯,也还是有人道的!”孟景珩肃着脸说:“你们的确有收敛乔司宴尸体的权利,不过得等到我们局里的法医验明他确实已经死亡,并办理交接手续后,我们才能把尸体全权交由你们处理,安女士
,希望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安冉气不过,又拿孟景珩没办法,